楚修文麵子。
“嗯。”楚月點頭,她自是不怎麼想見楚家的人,帶了人便徑直往後頭走去。
赫連琛目送楚月走遠,閑閑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楚修文抬了抬手示意小廝奉茶,卻叫隨侍而來的袁公公截下,掀開蓋子聞了一口,涼涼哼了一聲,把茶退了回去,然後一臉趾高氣揚地端了新茶上來。
楚修文看著,麵色不變,不稍須臾,便有府中管家引著楚修儒到了正堂,仔細一看竟不止楚修儒一個,還有相國府中其他幾房在朝中擔著職的族人……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上首的赫連琛眼皮也未抬一下,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地吹著茶葉子,嘬了一口才悠悠道:“免禮。”
這邊廂赫連琛一臉涼颼颼地對著楚氏族人,那邊廂楚月慢悠悠地走在楚府後花園的小徑上。
“娘娘不去以前的繡樓坐坐嗎?”眼尖楚月並非往繡樓走,陶嬤嬤不僅開口問道。
楚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不了,我想去父親的書房看了看。”
聞言,陶嬤嬤眸中的光芒一頓,道:“書房是老爺辦公的地方,娘娘您去……不合適吧。”
楚月的唇角輕勾,道:“父親是朝廷大臣,辦的是朝廷的事情,既然半的是朝廷的事情,那本宮就沒有什麼去不得的。”
書房除了是辦公的地方,更是一個用來隱藏秘密的地方。
陶嬤嬤叫楚月拿話一塞,霎時接不上話來,畢竟楚月如今是正緊的太子妃,而非當日那個被軟禁在楚府內勢弱無依的弱小姐。
陶嬤嬤尚在思索間,楚月已是徑直朝楚修文的書房走去,一把將書房的門推開,到了書案之前,將楚修文整齊放在書案上的書冊拿起來一一翻過,不過是翻了沒幾本,便有一本書冊中掉下一張小像來。
“娘娘!”陶嬤嬤的麵上一驚。
楚月拈起那張小像,隻見上麵的畫工純熟精美,隻是紙張與顏色都隨著歲月而有些泛黃和消退,但依然無法掩蓋畫中女子那張絕世傾城的麵容,精致的眉目仿若精雕細琢出來,唇邊淡淡的笑容與赫連琛笑起來的時候一般無二。
“這位,便是阿琛的母親。”楚月淡淡問道。
陶嬤嬤看著楚月手中的小像,眸中透出一絲痛苦與追憶,點頭道:“是。”
楚月毫不吝惜地讚道:“當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看梁王齊王,還有那個裕王,或許赫連家的容貌本就不俗,但乾元帝據說也有個姿容絕色的母妃所以是當年皇子中容貌最出色的的,而香翎公主又是天下第一美人,如此一來,兩人的兒子便無怪乎會是那般模樣了。
“娘娘,您……”陶嬤嬤看著楚月的表情,不知楚月是要幹什麼。
“沒什麼,本宮不過是想親自來瞧瞧罷了。”
自從皇後說漏嘴說楚修文與赫連琛有淵源之後,楚月便留心托了羅慕生去打聽,雖然時隔多年,又是皇族之事,但有心探查,從當年的老人那裏追查,並非查不到當年的蛛絲馬跡。
楚修文少年時才冠京城,英俊瀟灑,又是楚氏子弟,出入各種宴會交際,自是有機會見到那香翎公主的,據說當年楚修文曾多次相助與香翎公主,當年北程要求送質子之時,也曾在朝堂中一力阻止,而楚修文與楚氏決裂,離開京城,也是在香翎公主死後。
這般一查,自少不了往楚府裏探查,用了些手段之後便查到楚修文書房中的這一張小像,坐實了消息。
難怪,皇後說楚修文與赫連琛有淵源時麵上會有不耐,想自己的胞弟竟然對情敵是那般的感情,估計換成誰都樂不出來。
莫非這,便是楚修文要協助赫連琛的理由,也是將她送到赫連琛身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