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唇角輕輕勾起,然後倏然拉著她朝中門外走去。
“太子!太子!”
身後,傳來禮官有些慌亂了的聲音,卻又不敢上前拉住赫連琛。
從中間大門踏出府門,是擺滿整條長街的東宮迎親倚仗與仿佛鋪天蓋地的紅綢與滿地花瓣,已是入秋許久臨近入冬,百花凋零,不知那滿地應是剛采擷不久的牡丹花瓣是從何而來。
“阿琛,你……”楚月很是不解赫連琛的做法。
赫連琛沒有說話,隻是拉著楚月繼續往前走,在眾人一片錯愕與禮官驚慌的眼神下,將楚月拉至自己的金色繡蟒龍頂的車輅前,打橫抱起楚月躍身上了車。
“太子,這……這不可啊……”禮官早已叫赫連琛的做法嚇沒了魂,哆嗦道。
“啟程。”赫連琛將楚月抱進車內,沉聲吩咐道。
“太……太子……”禮官的眉眼糾結下垂,簡直是要哭了,而一旁的新榮得了令,抬手傳信,頃刻間停在長街上的隊伍便動了起來。
“阿琛,你這般於理不合,恐怕言官參你的本子已經在寫了。”楚月靠在赫連琛的身上,道。
赫連琛攬著楚月,淡淡道:“都察院的禦史,一半在你爹手裏,一半在謝儒手裏,他們若想參,就就他們去參好了。”
修長的手指拈起一瓣散落在車內的鮮紅牡丹花瓣,赫連琛道:“我允過你這風光大娶,必叫全天下的女人羨慕,可礙於那些禮法歸製,到底是欠缺了些。”
“你已是將禮法置於腦後,還要如何,你可有想過禮部的那些老學究,恐怕今日已是夠刺激的。”
按理太子妃應乘鳳轎,隨與太子車輅的後麵,可赫連琛卻直接當著天下人的麵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車輅上,若說感動欣喜,楚月此時此刻的心中不是沒有,他的心意她自是最清楚不過的。
赫連琛低頭瞧著楚月,道:“我怎麼覺著你今兒並不算太高興。”
新婦出嫁,不該都是心情激動又喜悅的嗎?可自從他接她出來,便始終見她一臉平靜。
“那你呢?”楚月淡淡反問,“你心中可有甚特殊的感覺。”
她早已同他在一起許久,有過甜蜜有過爭執,有過分離有過相逢,似乎所有悲苦喜樂都已嚐遍,
就前兩日還天天晚上膩歪在一塊兒,相擁的感覺著實是太過熟悉,如今,若說唯一的感動,便叫他抱上車輅的時候。
“我等這一日,已是等了近四年,你說我如今是何種心情?”
原本當年在雲京他可以先娶一回,雖與預想的相去甚遠,但好歹算是紓解了一下心中願望,豈料……
“阿琛,”楚月抱住赫連琛的手臂,清悅的嗓音輕輕淡淡,卻是包含了萬般情意,“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或許當年女扮男裝時還不覺得,可經曆了這段日子幾近於躲躲藏藏的隱蔽相會,她方才覺得一個名分對他們倆來講有多麼重要,自今日起,他們便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出入,不必避人耳目,亦不怕流言蜚語,相攜相守,白頭到老。
“阿月……”赫連琛輕輕捧起楚月的臉龐,指尖挑起那礙事的金流蘇,細細端詳著那張精心裝扮過的臉龐,幽深的眸中柔情蕩漾,“很美。”
你才是……很美。
楚月有些羞澀地垂下眼簾,不再去看那張精致如玉雕般的麵容。
溫熱的氣息驀然欺近,在她的紅唇前停住,楚月的眼睫微顫,麵頰上更是染上一層緋紅,閉上眼睛主動迎上那熟悉的唇瓣,輕輕地碰了一下,卻仿佛入了狼口的獵物,再也逃脫不了。
繾綣幾番,萬般留戀,低低的喘熄聲在車廂內響起,赫連琛放開楚月的唇瓣,往上,輕輕滑過楚月的額頭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