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病就沒有斷過啊,天意注定的事情,您就答應我吧?啊?”
賈青宏聽到這裏,才從震驚轉到確信,唐奶奶不是開玩笑,真的想把他收養到唐家去?他小時候竟然發生過這種事?但結果是唐奶奶失敗了,原因不知道出在自己身上,還是爺爺身上?
不過,他可以肯定,原因不是出在那對虛情假義的夫妻身上。唐奶奶提起這事顯然不是第一遭,那個所謂的“大師”估計跟他後媽離不了關係。
對於唐奶奶的提議,他的後媽和親爹都是一言不發,往好了說是小輩不敢在長輩麵前插嘴,可先前老爺子發脾氣的時候,他親爹卻為了後媽跟老爺子頂過嘴。
唐奶奶那貪婪的眼神直盯著賈老爺子,把這位老大哥鬧得百般為難。
照說按唐立本跟他的交情和恩情,就算他自己舍命也是應該的,但把長子嫡孫過繼到別人家去,他怎麼會舍得?那張老臉又往哪裏擱?
他倒是對唐家放心,肯定會對宏宏真心疼愛,就是擔心旁人的亂議論,估計少不得戳他的脊梁骨,罵賈家因為政治原因趕走原先的兒媳婦,把對自家有利的第三者抬進門做孩子後媽,臨到頭了還由他這個老爺子當家,公然遺棄長子嫡孫。
可是看看那對垂頭夫妻,他又不得不多想幾步,現在他還活著,媳婦都敢做這些小動作,就是仗著他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那麼等他不在了,這個媳婦還不翻了天去?大孫子年紀小身體弱,指不定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呢。
賈建業思前想後,眉頭緊鎖,半天才吭出一句,“唉,不行,真的不行!”
☆、離開狼窩
唐奶奶急得拍大腿,“怎麼不行?哎喲老大哥,您是不是擔心我們對他不好啊?我呂娟今天就給您發個毒誓……”
賈建業趕緊攔她,“大妹子!別別別!我哪能不信你啊……那、那都是我們兩個老的在說,也該聽聽小輩們的意見不是?”
老爺子說著話猛盯自己兒子,那眼神就像高壓炮,可賈思源身子剛剛一動,就被老婆扯了扯衣角。
孫成鳳往前站上一步,委委屈屈地小聲說:“既然您要我們小輩說,那我就大著膽子說幾句。這事唐奶奶不是第一次提,照理說咱們家肯定不能答應,宏宏可是賈家的長子嫡孫,就算放在平常家裏,也沒有過繼給別家的道理。不光外人要戳我和思源的脊梁骨,公公也很難做人,可就像唐奶奶說的,那位大師要是真準,宏宏在咱們家一直養不好,那所有的罵名都隻會堆在我頭上。”
她說到這兒就哽咽起來,“都說後媽難做,賈家的後媽更難做。宏宏三天兩頭地生病,我這個當媽的難辭其咎啊。要是真中了大師說的,我這媳婦就怎麼都是錯,裏外不是人啊!”
聽孫成風說完,唐民益也站起來開口了。
“媽,賈伯伯,那我也說兩句。其實,我是不信什麼旺不旺的,但我確實很喜歡宏宏。我以前聽我爸說,戰場上您救了他好幾回,也相互囑托過要是有個萬一,得把彼此的子女當成親生的照顧。現在是和平年代了,可我們兩家的情誼沒變,您要願意讓宏宏做我的兒子,我保證他就是我唐民益的親兒子。”
賈青宏聽著嶽父這一席話,看著對方臉上認真的表情,心裏是百般滋味。他知道嶽父是個一言九鼎的男人,從上輩子就知道,原來如此年輕時的嶽父就已經對他付出過這種承諾。
唐奶奶聽兒子果然比她說得好,老臉上重新燃起希冀,添磚加瓦地補充道:“是啊老大哥,我們唐家人丁單薄,賈家兒孫滿堂,您就拿出革命情誼,幫幫我們這家孤兒寡婦。”
唐奶奶一邊說一邊抹眼淚,老爺子被這番話說得眼睛都濕了,想起死得不明不白的唐立本。
唐民益聲音清朗堅定,回頭看了眼孩子又接著說:“我媽雖然是有點迷信,但她說的也是事實。宏宏在這邊動不動就生病,每次到我們家住個幾天,情況就能好上許多。當然,我沒有責怪大哥和孫姐的意思。他們確實忙,大哥在市委上班,孫姐還沒出月子,宏宏身體這麼弱,很不好照顧,也別把大人累壞了。”
唐奶奶連聲附和,“是啊是啊,宏宏每次去我們那都能養起點肉來,回來一病,就又掉下去了,看著多讓人心疼!老大哥啊,咱們都一把年紀了,哪用得著管別人怎麼說三道四的?都是為孩子著想嘛!”
賈建業默然聽了半天,硬是沒等到自家兒子開口,這樣被唐家兩員大將左右夾攻,心裏不由對賈思源很有點上火,衝著兒子吼上了,“思源!你啞了?!”
賈思源實在躲不過去了,隻得帶著笑出聲,“爸,這個事嘛……我哪有發表意見的餘地,我和成鳳都聽您的指示。”
賈建業氣得夠嗆,這個大兒子在市委才上了幾天班呢,就把那股官腔帶到家裏、帶到親生兒子身上來了?
“賈思源!你這個混帳東西!你還笑得出來?宏宏是你的親兒子,你的長子!你他媽的……老子真是白生了你!”
看老爺子一臉暴怒拍案而起,氣得胡子都在抖,唐民益上前一步勸道:“賈伯伯,別生氣了,大哥也是尊敬您,大事終究都是您做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