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在b市八卦圈的外號,什麼京城貴公子、什麼高嶺四美之首,跟眼前這個帥到讓他看呆的青年相比,簡直提鞋都不配。
以他嚴苛的審美觀,從來不覺得自己好看,身為男人就是要像眼前的嶽父這樣才稱得上一個“好”字。臉是純粹雄性的英俊,不帶一絲陰柔,鼻梁高挺、輪廓突出、身姿筆直、如鬆如竹,站在那裏就算不看臉,也是一道亮眼的風景,再配襯這樣的一張臉,那就是絕佳搭配,讓他不得不生出由心的豔羨。
如果這輩子能夠好好的活,他隻希望活得像眼前這個人,更希望能陪伴在這個人的身邊,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彌補所有曾經犯下的錯。
☆、爺爺的為難
醫生麻利的給他做檢查、打針開藥,嶽父一直耐心地陪著他,還從王嬸手上把水接過來,親自喂他吃藥。即使身體難受著,他也覺得很是享受,上輩子可從沒有過這種機會。
他的親爹和後媽反而像兩個客人,站在旁邊跟嶽父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態度有點不自然的熱情,讓他不禁懷疑起他們是否別有用心。
就在他暗自生疑的時候,門口又有了響動,一個女性的大嗓門帶著笑意由遠及近,“老大哥,我就是看看我的乖孫子!您先別趕我回家嘛。”
嶽父聽到這個聲音就站了起來,帶著微笑迎向門口。
兩個熟悉的身影大步走進來,雖然闊別多年卻記憶猶新,那是他的爺爺和唐家奶奶。他們跟記憶裏差別不大,隻是年輕了不少。
嶽父對兩人微微躬身,“媽,賈伯伯。”
唐奶奶還是那麼直接,看到他就一臉心疼,眼睛也紅了,“哎喲我的乖孫子,這是怎麼了?又生病了?”
唐奶奶說著話瞄了賈爺爺一眼,老爺子趕緊抬手擋住她,“先別說!大妹子,您饒了我吧。”
他的咳嗽好轉了很多,燒也暫時止住了,興奮得想要下床,但立刻被眾人摁在床上不讓亂動,隻好用嘶啞而微弱的聲音一句又一句的叫著“爺爺”、“唐叔叔”、“唐奶奶”。
老爺子賈建業對這個大孫子也是疼得很,剛連夜開完會也不去睡一覺補眠,坐在他床前握著他的小手當場狠訓兒子媳婦。
“你們自己說,怎麼搞的?宏宏今年是第幾次生病了?還為人父母,我看你們自己都照顧不好!”
賈思源低頭聽訓,孫成鳳也低著頭,一雙眼睛卻軲轆亂轉,嘴角抿得緊緊的,顯然很不服氣。
老爺子對這個後來的媳婦沒什麼話好說,集中火力罵自家兒子,“你啊!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你非要折騰!折騰出一堆問題!早知道你們照顧不好孫子,我就該讓他媽把他帶走!”
賈思源聽到這才小聲回道:“那不是您不準的嗎?長子長孫,您真的舍得?再說了,他身體弱又這麼小,帶出國去難道就能照顧好了?那鬧起水土不服來,還不如我們照顧的好呢。”
賈建業瞪了一眼賈思源,倒沒開口,賈思源就又大著膽子說:“這都是您當初的原話。過去就不說了,今天這次還真不是我們鬧的,是您介紹來的那個王嬸。要是您同意,我們就把她換了吧?”
賈青宏一聽就急了,小手緊握爺爺張嘴說話,還學著小孩兒的語氣,“要嬸嬸!嬸嬸不走!”
賈建業慈祥地哄他,“好,好,嬸嬸不走。”回過頭來繼續訓兒子,“你還找理由?推卸責任?你真有臉!你看,隻有孩子不說謊話,他說王嬸好,那王嬸肯定對他好!我看對他不好的,恐怕是另有其人!”
孫成鳳身體一震,也不敢回嘴,隻垂著頭委屈至極地啜泣起來。
賈思源看著自己還沒出月子的老婆,安慰式地握住了她的手,對老爺子開口辯解,“爸,您就少說兩句。都說後媽難做,成鳳對宏宏已經夠好的了,外麵還是有人亂嚼舌根。這也就罷了,連您也不理解她的難處,有什麼事情都算在她頭上,這合適嗎?她才剛生完孩子,月子都沒出呢,就哭了好幾回,聽老人說這樣容易將來落下病根呢。”
賈建業一聽兒子拿小孫子當擋箭牌,脾氣稍微下去了點,嘴上卻還不饒人,“哼!要不是看在她在月子裏,我就不是說兩句了!總之你們自己注意!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們要真的好,外麵會有人嚼舌根嗎?”
當著唐奶奶和唐民益的麵,老爺子這麼數落兒子媳婦也不稀罕,兩家關係走得近,又住得近,唐爺爺當年沒死的時候,跟賈老爺子那是過命的兄弟,昔年在戰場上一文一武,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絕佳組合。
唐奶奶呂娟名字溫婉,倒是個女土匪出身,被唐爺爺唐立本用三寸不爛之舌順利招安,帶著班子投靠入夥,驍勇善戰、屢立軍功,雖然書讀得少,老被丈夫進行全方位的思想教育,大是大非上卻分得很清。
後來兩家一起挨整,跟某位老首長被關在一塊,唐奶奶看孩子大人都餓得快要不行了,大材小用拿昔年做土匪的身手出去偷糧食,靠這救活了三家人。東窗事發時,唐爺爺代妻受過頂下所有罪責,還死在那件事上,賈建業深感虧欠唐家,對唐立本的橫死也一直耿耿於懷,從此對唐民益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