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有九州,分布著大大小小九國。其中風國國力最為鼎盛,百年基業,風雨不倒!風國國土上,百姓安居樂業,不愁衣食,不憂生計。
風國國都昊城,繁榮昌盛,百姓溫飽不憂,官家清廉,滿朝毫無奢侈之風,無貪官汙吏。這倒是讓百姓無不擁戴風王,上下一心。得民心者得天下,而風王正好做到了這一點。
望月朽輕搖折扇,悠閑地走著,街上熙熙攘攘,可見繁華。其中不乏從遙遠西域之地來此經商的外族商人,不過這些大家對這些也都司空見慣了。不過他這麼一位翩翩公子,倒是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他的腳步停在一座五層高的樓閣前,抬頭看著匾上三個大字——日久樓。
隻要是昊城人都知道,日久樓,文人墨客之所。以味、茶、香聞名,不過還有一處特別之處——此樓隻待有禮之人與有緣之人,不待小人莽夫。來此樓的客人,不管是富賈商人亦或是高官王族,初次隻奉清茶一杯,若是壞了規矩,那便會以武力解決問題,所以也有不少江湖人士在此聚集。而客人在此樓便可將王都之景一覽無遺,其中五樓的景色更是極佳,但隻有樓主的貴客可以在那品茗眺望遠景,但一直到現在卻無一人有資格被樓主尊為坐上賓。而樓主的身份也是個秘密,從未見過樓主露麵,但是在王都之中開茶樓,並且立下此等規矩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望月朽踏入樓中,環視四周。一樓大廳中擺放的是梨花木的桌椅小幾,也設有數間廂房。而二樓至四樓以"回"字形一路向上,設的都是客廂。花幾上都擺放了一盆蘭花,散發著清雅而又幽深的香味。
他站在大廳中央,不少女子就已經被他無暇的容貌吸引,卻因為那微微泛藍而幽深的雙目,不敢多看,不敢注視,生怕被他攝了心,攝了魂!
一少年朝著望月朽走來,因為他主子,也就是樓主吩咐過,隻要是此人來日久樓就必須好生招待。他朝著望月朽作揖,道:"公子,這邊有請。"他倒是好奇他家主子平時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但唯獨對望月朽卻這般特別,這是為何呢?
望月朽笑了笑,拱手道:"有勞了。"二人踏上樓梯,望月朽伸出細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扶欄,輕踏階梯,雲紋白袍拖拽在階級上,垂眸,淡淡一笑。又不知招來了多少女子的傾心相許,又不知招來了多少嫉妒羨慕的目光。(柒插句話,像望月朽同學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是"不道德"的……)
他的笑,溫柔淡然,但那雙微泛幽藍的眸子,平添了幾分詭異的美。
若是江湖人士,必會猜出他的身份——憑一己之力橫掃了在風國邊境興風作浪的那些戕賊的那位白衣公子,被江湖中人稱為幽玉公子的望月朽!
望月朽隨少年登上二樓,樓上客人寥寥可數,但是能被樓主允許上二樓的,必定有特別之處。二樓的墨客看見望月朽後又以為樓主又遇到有緣之人了,但眼見他根本沒有在二樓設座的意思,更令人費解的是望月朽身邊的那位少年,明眼人一眼便可以認得那少年是樓主的心腹——玉子翊。
那些寥寥可數的墨客眼睜睜地看著玉子翊迎著望月朽登上三樓,不由一愣,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得樓主此等尊重?
玉子翊同望月朽登上三樓,望月朽尋了個臨街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推開木雕的窗,街上景色盡收眼底,花幾上的蘭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桌上擺放了一個蘭花白瓷瓶,瓶內以清水奉養著一支蔥蘭,淡雅怡人。望月朽坐下,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那白色的花瓣,笑了笑。少年奉上一杯茶和一碟普通的茶點。
望月朽詢問道:"你家樓主去哪了?"
少年拿出一封信,雙手遞過,"主人出遊去了,留下一封信給公子。"
望月朽接過信,抵在鼻尖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蘭香。"好,你先下去吧。"
"是。"少年作了一揖,轉身離開。
望月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了笑。雪中青,他倒是舍得啊!
雪中青生長在九州最北端的冰崖之上,采摘極為困難,就連王室貢品禮單上也很少看見雪中青的名字。而且雪中青據說是十年苦澀,五十年酸澀,一百年才有一絲清香,而百年以上的才能稱為上品。
而他手中的這一杯,清香淡雅,縈繞於齒間。味甘而不膩,香清而不鬱。
他輕輕挑開信封,蘭花的香味更加濃鬱,但毫不覺得有絲毫違和感,彌漫在整個廂房內。他展開手中的信紙,一行行雋逸流暢的墨字在紙上迂回。他掃了一眼信中的內容,思索了一會,放下。
他暗笑,這樓主倒是興起,竟然和他一年前一樣,在九州大地上遍訪名川大山,遊曆人間。想不到,他原本並不喜歡出遊啊,這麼這回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