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2)

練青無端地想為喬閔辯解幾句,轉而又將那些話吞回去,隻笑說:“放心吧,管家婆。”

練青生日那天,電話和短信裏的祝福讓她應接不暇,然而她總有些走神。她一會兒瞧瞧鏡子裏的自己,或皺眉或臉紅,未及怨婦勝似曠女;一會兒又跳下床,淡妝濃妝拿捏不定,衣服更是眼花繚亂,無從選擇。她想幹脆回絕喬閔,卻深知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本質,於是長籲短歎,打起精神整理妝容。要知道,女人一旦化起妝來,時間就成了廉價品,不知不覺就過了八點鍾。練青瞧了瞧鍾點,心裏不由敲起鼓來。喬閔和她約在七點半,而他向來也是個守時的人,怎麼會遲到這麼久?練青一邊懷疑他是否存心讓自己等到著急,一邊又為他尋了無數個理由。然而直到快九點鍾,喬閔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練青噌得站起來,抓起電話,撥通號碼,如是再三,對方卻總是占線。她轉而去撥宗廷的電話,卻一樣是響著忙音。

難道他出了什麼事?練青隻覺焦心十分,怎肯再等待下去,她當即拿起手包,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目的地是喬閔的家。

當看到喬閔家的燈光時,她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定。她站在喬閔的家的院外,禁不住抬頭瞧了瞧陰雲中穿行的滿月,心裏有個聲音低低地說:“你果然還是愛上他了。”

練青的臉頰泛著紅意,在黑夜裏如同心事一樣唯有己知。之前諸多的逃避,此時想起來,如同初戀一般幼稚。她也曾經暗戀過某某,在心裏無數次寫下他的名字。當他的愛情開花結果的時候,她覺得那顆鏤著他名字的心,一下就崩塌了。無法說出口的愛,也隻能在心裏默默埋葬。好在,練青從不是沉溺過去的人,而今想起,也隻是唏噓情路不甚平坦。而今,她心裏住進了喬閔,心頭雲翳一下被撥開,可想她臉上浮起的笑容是多麼動人。

練青本想按下門鈴,卻發現鐵門竟是虛掩著的,她好奇地走進去,耳邊忽然捕捉到喬閔震耳的聲音。她當即呆住了。

◇思◇兔◇網◇

“還要我說什麼?我不想再解釋了。她要和我保持距離,現在卻要看到和我在一起的八卦新聞,那還不得氣得殺人?我承認,我起初是想戲弄她,引那些八卦雜誌來拍,讓她出糗——”

練青的手包忽然落在地上,如同她的心,墜落下去,發出無聲的轟鳴;一瞬間,喬閔的聲音也消失了。

練青的腳下恰好有一本嶄新的雜誌。當喬閔走出來的時候,她剛看到封麵上極其醒目的她被喬閔撲倒在沙灘上,四目相對的照片,標題更是一貫的曖昧勁爆。再翻開去,滿目的親密照片,真實的、虛假的充斥著感官,練青幾乎看不清那上麵的字,因為她渾身都在戰抖。

原來,那些日子竟是這樣。

喬閔上前一步搶過雜誌,幾下撕個粉碎:“你不要看這些。”

練青定定地說,眼中帶著難解的困惑:“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她的語速極慢,中間斷了幾次,氣息弱得似乎不足以說完這句話。

“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沒來得及通知你——”

“通知我什麼?你的惡作劇成果?”

喬閔欲言又止,看起來有太多抱歉:“我——”

“謝謝!”練青轉身就要走。

喬閔一把攔住她:“你聽我解釋。”

練青頭也不回:“哼,你的目的達到了。”

而今那本八卦雜誌盡人皆知,尤其公司裏傳得沸沸揚揚。喬閔的母親黎白自從那晚得知,也是頗多責備,隻是語氣卻與往日大有不同。那時他也才知道,練青同他家還有些淵源。練青的父母同黎白是幼年的好友,他們在國外從事藝術品行業。練青對藝術品不感興趣,於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經濟類專業,主修管理學。黎白偶爾得知她要實習時,就引薦她進公司,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喬閔有心補救,練青卻將這條路堵死了。手機關機,人也不知去了哪裏。喬閔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備受煎熬。宗廷這幾天也總過來陪他喝酒,一句話在嘴裏顛來倒去說了數遍:“你真的變了。”

“我怎麼變了?”喬閔的話七分酒意,三分憤怒。

“那你問問自己,什麼時候為了女人發愁,喝悶酒?”宗廷的表情頗有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

“滾開!”喬閔最恨人落井下石。然而下一秒,他就愁悶地說到:“我本來打算好了,趁著她過生日的時候,向她表白。”

“是不是還從花店訂了一堆玫瑰花,鑽戒買了沒有?”

“你身邊那位千金大小姐才逼著你買鑽戒吧!”喬閔回擊到。

宗廷聳聳肩:“或許——真到時候了。”

喬閔歎息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就想把她留在身邊。之前我還拚命否認,我想她脾氣那麼壞,肯定沒男人喜歡,也不知道她會喜歡誰。”

“她喜歡你。”宗廷優雅地靠在沙發上,瞧著喬閔驚嚇的表情。“別瞪我,我還沒機會勾引她。我隻是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