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祈求陛下的龍體安康,要我隨同前往,結果……”
路上便發生了刺殺。
陛下發病,靜慧師傅是得道高僧,太子會前往也無可厚非。可是這一切為何出現的這般巧合?巧合到仿佛是細細計算過了一般。
是誰?
皇帝?雖說他不喜太子,可也不會傻到自掘墳墓的地步。他此時病著,殺了太子便會動搖國本,除非他傻到想將這萬裏江山拱手送人,不然是不會這樣做的。
晉王?也有可能,可是晉王還不至於傻到做下這等撇不清的事情來,他若是出手,一定會是更加安全穩妥的做法。
比如隨便按個罪名栽贓嫁禍過去,既幹淨利落又撇開自己。
那麼,便隻有一種可能。
墨青山!
若說他這世與上一世的不同之處,便是路再也沒有上一次的順了,心機也沒比上一世的敏銳。
隻是性子也比以往要激進了許多。
突然想墨雲淵受傷的消息來,她急急的摸索著他的身子:“王爺的傷?”
墨雲淵一把抓住她的手,搖搖頭:“無礙。”
她半信半疑,卻也不好再繼續亂動,唯恐碰著他。
想著他這是半夜前來,有些擔憂:“京城的人都說王爺死傷不明,陛下更是派出裏許多人在查找王爺,王爺來的路上?”
“放心,沒有人察覺。”墨雲淵起身,解開自己的衣裳,轉身抱著她鑽進被窩裏。
李昭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顆心也已經沉寂下來,卻依舊無法感到踏實。
十日後,便是李芳華出嫁的日子,也是北靜王府大辦宴席的時候。
可是在這樣的風口浪尖,她總也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突然間,想到上一世裏的事情。
北靜王府有一處獨特的地方,是她有一次無意中發現的,那時整顆心都在他的身上,加之又怕墨青山怪責,所以她沒有同任何人提起。
墨青山一早就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謀朝篡位,自然是早就準備了一切。這些時日接連的出事,這一切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表麵上看最大的得益者便是墨雲淵,可實際上呢?
這一切一定與他有莫大的關聯,包括皇帝的病因,包括太子的出事。
若是他真有野心,那麼這龍袍怕是一早就會備下的。隻是一直做的隱秘,沒有人察覺而已。
是的,龍袍,這是事情的關鍵點。
她突然便在心中閃過一個想法,一個轉為為安的法子。
她越想越興奮,竟是無法入眠,許多想法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北靜王妃愛看戲,但凡有什麼節慶一定會請來戲班子過堂會。
戲班子麼……
想著,她的嘴角緩緩的露出一個冷笑。
“怎麼,想到什麼好玩的計謀了?”墨雲淵的聲音略微帶了一絲疲憊,笑著問道。
“王爺可知,北靜王妃喜歡看戲?”即便知道他看不見,卻依舊笑了下。
“嗯?”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墨雲淵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並沒有接話,而是鼓勵她說下去,可是那充滿了疲憊的聲音且輕易透漏了他這些日子過的是如何的日子。
她心中一疼,卻且不得不開口:“若我猜得沒錯,我想我知道北靜王的家裏藏著什麼。”
“什麼?”墨雲淵神色漸漸的凝重了起。
“……龍袍,我想我知道龍袍藏在什麼地方?”許久,李昭華的話語才衝破喉嚨,說了出來。
可同時,她的一顆心卻也跳的厲害,她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她的一切。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需要提起,卻不想到了此時依舊不得不提。
因為若是不然的話,那她後麵的話便沒有一點說服力。
墨雲淵雖任何事都相信她,可卻不包括這些,尤其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
她緩緩的轉過來,睜大眼睛細細的看著他,想看清楚他眼裏的目光,可發現卻是徒勞,方寸之間隻餘兩人纏繞的氣息:“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有一次做夢,夢到北靜王世子藏龍袍的地方。我原以為這是夢中,可若是他有心篡位,那麼這個夢就一定是真實的。”
黑暗中兩人沉默著,李昭華突然有些後悔說了出來,正想說算了的時候,卻聽到他說:“有幾成把握?”
“什麼把握?”李昭華一時有些怔愣,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的計劃裏,這件事有幾成的把握。”墨雲淵的聲音平穩沉著,絲毫沒有一絲激動的跡象,卻也沒有懷疑。
她突然就溼潤了眼眶,定定的看著他,即便知道他看不到:“十成!”
斬釘截鐵的幾個字,突然就叫墨雲淵輕輕的笑了起來:“好,我們便拚手一搏。”
“我不想將來女兒的性子像你一樣多思,所以,安心睡覺吧,一切有我。”
“你知道啦?”李昭華驚訝,忽而又想到,她懷孕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他自然能知道。
“我想,幾個城門口王爺也得調遣一些人手去,若我猜的沒錯,此時的城門口其實已經是換了守衛了。”李昭華再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