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又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再高明的黑客也無法做到在網絡中全身而退,我想隻要仔細排查監獄局域網,就應該能發現對方留下的痕跡,”駱逸凡說:“隻不過這些痕跡恐怕無法幫助我們定位到shaw的位置,但我們至少要知道對手是誰。”
霍華德露出一個滿意地笑容,是非讚賞地看向逸凡,道:“這件事交給你,一周以後給我答案。”
駱逸凡:“屬下明白。”
幾日後傍晚,佛羅裏達州,邁阿密市。
公寓二層書房,空調溫度開得很高,阿基米德額頭沁著一層薄汗,將一隻拆解好的狗鈴鐺遞過去,然後看了眼表,愁眉苦臉地說:“老大,該吃藥了,要不一會兒deer回來又得罵我。”
蕭瑜穿著厚厚的羊絨居家服坐在地毯上,接過鈴鐺,他用鑷子夾起一枚微型追蹤器,用電烙鐵小心翼翼地焊在了鈴鐺內|壁上,做完這些,他心情愉快地吹了聲口哨,一邊裝鈴鐺,一邊說:“把loki給我抓過來。”
阿基米德隻能歎氣,苦逼地下樓捉狗去了。
夜十點,陸岑下班回來,剛進書房就看見某隻正抱著胖成球的鬆獅狗歪在沙發上睡得正香,阿基米德坐在旁邊一張扶手椅上打瞌睡。
陸岑放下電腦包,走過去把他推醒,低聲道:“你去休息吧。”
阿基米德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說:“他吃過藥了,你不用擔心。”
陸岑拍拍他肩膀表示感謝,待房門重新關緊,他挨著蕭瑜坐下來,沒著急說話,而是盯著他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摸了摸那顆被曾德毛茸茸的腦袋。
蕭瑜醒了一翻身,搭在肩上的毛毯頓時滑下來些,他看著陸岑定了定神,說:“回來了,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我有個壞消息,”陸岑莞爾,幫他裹緊毛毯,“你先說吧。”
“我用《蒙娜麗莎》委托的錢把對麵公寓買下來了,下周開始裝修,估計年底就能住進去~”蕭瑜托起loki晃了晃,笑得特別開心,“所以現在又沒錢了。”
“沒事,我養著你,”陸岑說:“年底也別著急搬,剛裝修完空氣不好,等春天暖和了再說。”
蕭瑜嗯了一聲,把loki放到地上,然後拿著手機測試追蹤器的靈敏度,隨口問道:“你的壞消息是什麼?”
“fbi正在調查越獄當晚洲際監獄的係統入侵痕跡。”陸岑道。
蕭瑜抬眸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道:“這不是意料之內的事麼?”
陸岑無聲一哂,說:“就算是意料之內,我們作為被fbi追查的壞人,被發現蹤跡也要表現的緊張一點,不是麼?”
“嗬嗬,故意留下線索的壞人沒資格談緊張,”蕭瑜縮在毛毯裏翻了個白眼,對著空氣,尖聲尖氣地精分道:“我是鹿鹿的臉,他不要我了~”
陸岑:“……”
陸岑被他逗笑了,懲罰性地捏了捏他的臉。
蕭瑜由著他捏,過了一會兒兩人都安靜下來,蕭瑜望著陸岑的眼睛沉默半響,忍不住問:“鹿鹿,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暴露自己?做咱們這行的人都知道,信息泄露造成的後果是不可逆轉的,我們會被人一點一點揭開偽裝,展現在世人麵前,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何必髒了神的名字?”
“沒有人會真的把一名黑客當神,他們隻是畏懼黑客的破壞力罷了,”陸岑輕描淡寫道:“況且我很想告訴fbi的探員們一件事。”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停下來,看著蕭瑜笑而不語。
蕭瑜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湊過去問:“告訴他們什麼?”
陸岑:“我要告訴他們,我的shaw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那天深夜,七八名網絡安全專家組成的臨時團隊終於在洲際監獄的某台終端裏發現了一段隱藏程序,這無疑是對幾天沒日沒夜加班工作的最好獎賞。
可就在安全專家們小心翼翼地試圖拆解分析那段程序時,一經觸碰,事先埋設好的蠕蟲病毒瞬間爆發,沿局域網快速感染了同一網絡環境下的全部終端。
那時距2016年的聖誕節還有整整一個月時間,令人哭笑不得是,休斯頓警察局的電腦屏幕卻提前跑起了一隻拖雪橇的小馴鹿。
聽見這個消息,駱逸凡簡直被這群知名學府出來的專家蠢到無話可說。
但值得慶幸的是,在報廢了幾十台電腦後,安全專家成功分析出病毒的邏輯語言,並從中獲取了一個名字。
“他是誰?”
“他說他是deer。”
在經曆過數次確認後,這個名字被官方宣布,經大大小小的媒體披露,終於和早一年震驚世界的shaw站在了同一高度。
那一刻,世人了解所謂真相,原來大盜shaw之所以會落網,隻是為了從洲際監獄協助某個囚犯越獄,而兩人之所以能毫無顧忌的洞穿那猶如銅牆鐵壁的防禦體係,正是因為有人為他們轟癱了半個美國的信息通訊網絡,在銅牆鐵壁中生生打開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