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卻發現兩個人的手還緊緊握在一起。
不知道為何,他就想到剛才恍惚間看到的那個場景。
榮擇終於還是回過神來,他剛才看到了許多從來沒見過的景象,也好像記起了許多未應有之事。
“青言……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謝青言紅著臉抽回手:“我……我不知道。”
榮擇輕聲歎了口氣,因為人還有些恍惚,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隻是問:“我知道你是支持佳偶天成倫的,所以我想問問你,介不介意電視劇真正這樣演出來。”
謝青言一愣,他扭頭看向榮擇,淺褐色的眼眸裏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
“你真的……決定了?”
雖然現在同性婚姻已經合法,但是在這樣一部曆史題材的正劇影視作品裏直言不諱主角的同性戀情,還是十分冒險的。
一個弄不好,花幾千萬甚至幾個億,耗時幾年拍出來的片子可能過不了審核。
一旦不能播,幾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榮擇拿過一本厚厚的小說,遞到謝青言手中:“這是編劇查了無數史料寫的,我看過,覺得非常好。所有曆史劇情都合情合理,但如果把主人公的愛恨情仇剝離開來,我卻覺得少了些什麼。”
謝青言低頭翻了翻,看到第一頁就寫著:“複我大褚,國泰民安。”
這八個字,是當時榮景瑄複立大褚時的口號,它高高刻在長信宮的華表上,千年都未消散。
他心頭一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覺得這八個字這樣沉,這樣重。
“我回去先看看,保證不會外泄。榮擇,雖然我是這一派的,史論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但你要知道,到今天為止史學界都沒有定論。”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榮擇點點頭,道:“現在市麵上那麼多歪說邪說戲說都能播,我這個有基本論調的卻不能?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卡我們皇都的戲。”
他說這話的時候,全身氣場十足,謝青言呆呆看他一眼,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榮擇衝他笑笑,問:“冒昧問一下,青言是哪裏人?”
“我家就是帝都的,你呢?”
“我也是,我們算是老鄉吧。”
“嗯,當然是。”
兩個人說著說著,話題突然聊到了吃上。
在把桌子上所有的點心都點評一遍之後,已經大約中午了,榮擇站起身來,低聲問他:“中午想吃什麼?我請你。”
謝青言站起身來,認真思考:“不如吃烤鴨?好久沒吃了,突然有點想吃。”
榮擇笑笑,跟他並肩出了辦公室。
兩人一路步行去了附近的全聚德,一直等到菜都上齊了,謝青言才突然反應過來……他來工作,結果卻跟人家老板聊了一上午天,然後中午有特別臉皮厚地被人家請來吃飯。
而吃飯的地點,還是他自己挑的。
謝青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榮擇看著他,目光裏滿滿都是暖意。
那麼可愛,那麼熟悉。
兩個人和樂融融吃了頓飯,回到待客室休息了一會兒,姍姍來遲的劇組工作人員這才各就各位,編劇也早早拿了筆記本來,開始逐條跟謝青言核對史實。
謝青言研究大褚到今年幾乎有十個年頭了,他記憶很好,被稱為男神自然也不是光靠臉。
對於編劇的問題他連書的沒翻,幾乎對答如流。
榮擇也沒去自己辦公室忙其他的事情,就在旁邊看著他們討論問題。
他目光十分專注,搞得謝青言幾次卡殼,明明問題他都知道答案,就是卡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鍾特助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原來……總裁喜歡這個類型的啊……==
這也難怪他受驚嚇了,主要是榮擇這個人非常有原則,別看他年紀輕輕繼承家業,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手腕交際都是一流,可他愣是一個對象都沒處過。
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休息,用完晚餐後遛他家那蠢死了的拉布拉多,然後就回家看書。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不說找對象,他父母也不提。
倒是他家打掃的阿姨有點著急,跟他說過:“小鍾哦,先生是不是有病撒?有病要治的。”
鍾特助無言以對,鍾特助根本不敢問啊。
一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總裁……其實也可以用這種眼光看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