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特助從來沒見總裁這麼失態過,不由也有點慌,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

看倆人那神態,那眼神,怎麼感覺跟一見鍾情小宇宙爆發一樣啊!?

可……這情況也太詭異了,鍾特助站在旁邊,頂著其他秘書助理詭異的眼神,愣是一言不發,一臉佯裝的淡定。

索性榮擇並未特別失神,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收回手,指著旁邊的會客室說:“謝老師,這邊請。”

“啊?哦……好好,您客氣了。”謝青言結結巴巴說。

榮擇放慢腳步,走在他身旁。

“謝老師,畢業了嗎?”

謝青言還沒回答,倒是鍾特助打了個哆嗦……怎麼總裁的聲音,這麼溫柔……?

“沒,沒畢業,快了吧。”

榮擇主動推開門,走進去指了指會議桌前的單人沙發:“謝老師,您坐。小鍾,去把劇組的人叫來,讓他們仔細準備好所有資料,盡量少耽誤謝老師時間。”

仔細準備四個字他咬的特別用力,鍾特助一聽就懂了,點頭匆忙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有個年輕姑娘端著個托盤進來。

托盤上放著茶和咖啡,中西式點心若幹。

她一句話不說,把茶點都擺好後,又笑著退了出去。

謝青言:“……”

榮擇:“也不知道您喜歡喝什麼,就讓都準備了,用點吧。”

對方實在太客氣了,聲音還特醇厚溫柔,謝青言簡直都不知道怎麼待著了,隻好結結巴巴說:“謝謝,不用、不用這麼,講究。”

榮擇輕聲笑笑。

他聲音輕緩,仿佛十分喜悅。

謝青言突然就放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桌上擺著的那一堆茶杯點心,主動挑了一壺普洱,給自己滿上一杯。

“榮先生,你……喝什麼?”

榮擇接過他手裏的茶壺:“沒事,我什麼都喝,普洱很香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笑著說:“謝老師,我們不要那麼見外,我可以叫你青言嗎?”

謝青言臉上突然一紅,端著茶杯的手都頓了頓,心跳快得不行。

“行,榮先生……”

榮擇打斷他:“叫我榮擇就行了。”

謝青言抬頭看他一眼,見他漆黑的眼眸看著自己,目光裏有著弄得化不開的霧氣。

謝青言那聲“榮擇”就叫不出口了。

他平時在學校多冷高一人,怎麼到了榮擇麵前突然變成這樣?

榮擇也沒逼他,直接把話題換到工作上來:“青言,世宗這部片子公司下了很大的力氣。你可能覺得我一個總裁親自過來督辦這個事有點怪,但在我看來,我們公司出的每一部電視劇都要在事實上尊重曆史,雖然劇集的定位是家庭劇,小孩子不一定看得懂,但萬一他要是看了呢?”

謝青言跟他才剛剛認識,卻覺得兩個人仿佛已經相識許久,榮擇說的話他都聽進去了,也十分讚同。

雖然他是因為有工資才來幫助做顧問的,但私心裏他還是想在電視屏幕上看見最貼近大褚曆史的電視劇。

“榮……擇,你說得對,做電視劇是要用心的。”

榮擇看著他輕聲笑笑。

他正巧坐在窗邊,從窗棱間打進來的光影反射在他雕塑一般的臉上,留下一個弧度完美的剪影。

“所以,我特地回家讓家父幫我請了你這位專家過來,想要把我們皇都傳媒的電視做的更好。”

他說著,伸出手去:“青言,合作愉快。”

謝青言剛才在電梯間因為發呆並沒有跟他握手,這一刻見到他真誠的笑臉,不由伸出手去跟他的交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炎熱夏季,雖然是在空調房中,但是兩個年輕力壯成年男子的手還是炙熱滾燙。

他們兩個手心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貼在一起,牆上時鍾的秒針突然頓了頓,顫顫巍巍往回爬了爬。

空氣仿佛被什麼抽走了一樣,謝青言隻覺得頭暈目眩。

一些離奇的影像在他麵前一一閃現,最後定格在長信宮寬闊的宮道上。

自新褚亡後,中國曆三朝,終於走入現代社會。

那巍峨的長信宮如今依舊矗立在帝京的正中心,風雨飄搖千年之後,成了百姓遊玩賞景的好去處。

然而謝青言眼中看到的長信,卻跟如今已經截然不同。

宮牆沒有現在的高,琉璃瓦卻更明亮,青石板地磚嶄新整齊,仿佛剛剛鋪過一樣。

突然兩個黑衣人慢慢由遠及近。

他們手牽著手,漫步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

謝青言有些恍惚,他甚至聽到一聲短促的:“阿澤。”

是他在叫誰?還是誰在叫他?

謝青言突然回過神來,隻見榮擇正定定看著他,一臉飄忽不定。

“榮擇?”

謝青言想要拍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