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地皺了皺眉頭,然後開始轟人:“那你們都別站在這了,都走吧,我睡一會。”
那三人對視了一眼,常棣率先什麼也不說地出了病室。
“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秦悅告辭說。
而陸征站在原地許久最後才出了門。
李契的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周厲死了他心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個包袱終於是放下了。身體飄飄然,睡意很快來襲,這一覺他睡得很沉很安穩,所有的疲乏在這一夢裏消散了。
等他醒來,神清氣爽,空氣裏的消毒水味道都變得好聞了。而一側頭,常棣竟然就趴在手邊睡著。平日裏冷峻無比的麵容,此刻的睡顏卻是看起來人畜無害。李契忍了些笑,抬起手臂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頭發,又觸碰了一下他的臉。就在手指滑動向嘴唇時常棣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還閉著眼睛就開始在每根手指上來回半含半咬地親吻。
手頓時就燙了,就連那根被包紮得不能動彈的手以及全身。
李契抽了一口涼氣,開了口:“醫生,你還穿著白大褂呢,這樣對病人好麼?”
“幫你康複治療。”常棣理所當然地說,並且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說:“別忘了,你那處有傷。”
李契一驚,這才想了起來,萬分擔心起自己的小弟弟,開始急咻咻地低頭往下看。
“它怎麼樣了?”
常棣盯了一眼他的褲襠,皺眉思忖說:“情況不樂觀啊。”
“誰信?”李契嗤之以鼻,心裏狐疑。
“醫生會騙你麼?”常棣站起了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上去:“都軟成蟲了。”
“那是你的康複治療還不夠。”李契說。
常棣笑拿開手:“急不得,治療得循序漸進,今天到此為止了。”
李契沒好氣地橫了眼睛,扯了扯嘴角:“我能申請換個醫生麼?”
“可以。你想換誰?”常棣看向他。
李契仰在枕頭裏與人對視,笑說:“不知道,你把這醫院的男醫生都叫來,讓我選選。”
“行,明天這醫院就沒有男醫生了。”常棣冷峭嘴角。
李契笑出了聲,一把拽住了常棣白大褂的衣角慢慢往下拽:“算了,我想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
常棣俯了身,無比接近李契的唇時說:“那我們繼續合作愉快。”
“嗯…。”李契湊過嘴要吻上去,卻吻了一個空。睜眼一看,常棣已經站直了身,並伸手指了不遠矮櫃上放置的一個矮胖企鵝造型的花瓶。
“據說這是你給我買的?”
李契一愣,完全沒想到花瓶居然還在,說:“不滿意?”
“它差點要了你的命。”常棣說
“你怕了麼?那時候。”李契問他。
常棣沉默良久,才點了頭。從知道周厲失蹤,李契不見,他的心就不曾放下來。看到暈迷的李契,和切斷的兩根手指,這一切就猶如他目睹父親的那場車禍一樣,甚至更勝。無限恐懼包圍著他直到李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