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的時候卻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結束了美術社團活動的李契夾著書包換了鞋子,走到擁擠了許多躲雨同學的教學樓門口。15歲,他的身材拔高了許多,黑色中學製服和剃短了的頭發正好襯出那張白皙而清秀的臉。而那張臉上永遠對任何事情都像是無所謂的淡然神情,讓他顯得孤僻與不合群。

天上布滿了黑壓壓的雲,密集的雨滴劈裏啪啦砸落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李契從褲子口袋中伸出手,冰涼的雨滴落到了手心。他不能繼續等下去,因為就算等也不會有人來給他送傘,而媽媽在家裏肯定還沒吃飯,他必須到便利店買便當帶回去。

自從那個叫父親的人來到家裏,母親就變得不一樣了。開始拒絕客人,每個月收到一大筆錢後都拿去買了高檔化妝品和衣服。但是廚房冰箱裏卻經常是空空如也,沒有東西可以下鍋。

李契知道母親精神已經失常。有時候一大清早就坐在鏡子前麵開始化妝打扮,又或者緊緊抱著他說一些你是我兒子不準走之類的話。偶爾精神正常卻是在流淚,向他說對不起該讓他和父親去中國。對於這些話,李契已經麻木了,他從未幻想和父親一起去過富人的生活,也沒覺得現在的日子過不下去。反正現實就是如此,隻要還活著就必須日複一日生活下去。

他冒著大雨往前邁了一步,這時候一輛白色的轎車嘩啦啦劃開水花停在了學校門口。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張肥肉橫生的臉。

“嘿,小契,上車來,叔叔今晚請你吃大餐。”那個男人笑著對雨裏的李契說。

李契隻抬動了一下眼皮依舊我行我素地往前走。

可這個男人的出現卻引起了身後同學們的騷動,他們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我早就聽說他在做□□,原來是真的。”“是啊,還和這樣的老男人。”“他的媽媽就是一個□□。”

雨聲很大,可那些語句還是清晰地穿過了李契的耳膜。他忽然轉了方向,揚起一個笑朝著那個男人走過去。

“大叔,我想吃高檔的壽司。”他一隻手搭在車頂,彎下腰說。這男人曾經是安菲薩的客人之一,不過自從安菲薩開始拒客,就將目光投向了李契。

男人伸出手在他臉蛋上摸掐了一把:“當然沒問題,上車上車。”

李契將那些議論聲拋在腦後,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汽車很快駛入了城區,停在了一家高檔的料理店前。男人和李契一同下車,李契穿著中學製服,在公共場合那男人並不敢對他動手動腳。隻是一進了和室包廂,一隻手就往李契身下摸了過去,又是捏屁股又是把玩前麵的那根。

李契專注地舉著筷子將那些昂貴的壽司吃進胃裏,任由男人肆意撫摸,隻說:“媽媽還沒有吃飯,我要帶回去一些給她。”

“好,好。沒問題。隻要你晚上和我去旅館,我什麼都答應你。”男人早已經忘記了吃飯,好像李契就是他的食物一樣垂涎欲滴地盯著。

李契將一塊壽司塞進嘴裏,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你和你媽媽一樣,皮光肉滑的,真是……”男人心願得逞一臉橫肉笑開了花,放了手,拉開包廂門叫服務員再打包一份。“你快吃快吃。”

李契把自己喂得很飽,然後說要去上洗手間。他出了包間門,卻自顧自的找了個服務員要了打包的壽司,直接往大門口走去。

雨大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他走得興衝衝的,可當踩著雨水剛邁入自家的院門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

一股鮮豔的紅色隨著雨水不斷在泥地裏蜿蜒,流出一條紅色溝渠一直流到李契腳邊。他抬起頭透過雨簾看過去,母親的一隻手就落在房間外麵,被雨水衝刷得雪白,紅色的血液卻還在不斷地從手腕上的傷口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