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3 / 3)

他喉嚨幹得像火在燒,隻得搖頭。

男人隻好將他放在一邊,從湖裏汲了水來給他喝。視力回複過來,綺禮驚訝發現男人看起來相當年輕,頭發奇怪地翹起來像兩隻貓耳。

說不定裏麵藏了角。他下意識想著,飲下冰涼湖水。

男人又問了一遍他的名字。^_^^_^

“綺禮。”

他回答,聲音沙啞。這讓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咬破手指將鮮血塗在他額上,吟唱出長段咒文,那語言枯澀古奧,綺禮隻聽出裏麵混了自己名字。這咒文結束後男人解開他鎖鏈:“跟我過來。”

綺禮搖搖晃晃站起。一旦脫離了鎖鏈他的精力就慢慢恢複——除了饑餓還火般燒灼著他。他被男人牽著走進湖裏,湖水如此冰涼,他不由顫唞著。

男人伸手捉住他肩膀,低頭,竟然開始親吻他。綺禮睜大眼睛,看著對方灰黑色眸子裏反映出自己吃驚神情。但是男人沒解釋,另隻手解開他殘破長袍,幹淨利落不容拒絕。他不明白,男人則用手指和唇舌在他肌膚上做著記號,枯澀咒語一遍遍環繞著他。直到他們彼此赤摞相對,他用一個深長的吻控製了他——那熱度超過融了咒文的鎖鏈,勝過冰涼的湖水,直直從綺禮靈魂深處灼燒上來。少年忽然明白男人最終要做什麼,他想逃走,但是男人製止了他而繼續下去——湖水泛開漣漪,一圈一圈不斷撞在石岸上。

那日最後男人也不過說了一句話。

“我的名字是切嗣。”

綺禮同時明白了自己和這個男人以奇特的方式達成了契約,和自己將要繼續活下去的事實。

2.

醒來的時候綺禮發現自己身處於房間之中,這讓他略有些驚訝,因為他還記得自己在馬車裏睡著。被子的柔軟溫暖已經顯得有些陌生了。他坐起身,視線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轉了一圈後落在床邊椅子上的黑衣上。

那是見習教士的長袍——也是之前綺禮日常穿著之物。綺禮知道這大約是隱藏身份的需要,但再度穿上這長袍還是讓他感到錯謬。他在房中水盆中照一下:頭上的角已經不見了。

於是綺禮推開房門來到旅館大廳之中。來往在此歇腳的旅客亂糟糟地,堂倌拿了各式各樣東西來回奔跑,沒一個人注意年輕的見習教士。綺禮站在樓梯最後一階上觀察片刻,才確定了切嗣的方位從人群裏擠了過去。

男人正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麵前的雜燉菜,看見他過來用叉子點一下對麵:“坐。——你很聰明,沒有想過逃跑。我們的契約足夠有力,想著逃脫對你沒任何好處。”

“我有什麼理由需要逃走?而且,即使我逃走了,我又要去哪兒?”

切嗣短暫從地圖上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他招手喚來堂倌加了一份菜。

“雖然人類的食物已經對你不再有真正的用處,但是特立獨行總是不好的。”切嗣說,“我倒還不至於節省這點錢。”

綺禮無可無不可地看著麵前兩片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肉和一堆煮土豆。說來也奇怪,他本來許多日沒有進食應已相當饑餓,但盤中食物絲毫無法引起他的興趣。如果說他曾經吃過東西——

這時切嗣的話才真正變得明晰。他的動作僵住了。

“吃吧。”知道幼年惡魔多少明白過來,切嗣再次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