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宮。
秋悅剛剛走進宮裏便遇見了站在苑中的趙心妍。看那樣子,怎麼好像是在等她?秋悅的心不禁緊了一下。
她笑著迎了上去:“貴人不在屋裏休息,怎麼出來了呢?這天就要下雨了,可別凍著了。”
趙心妍的臉上似乎真的看不出一絲波瀾,不管什麼時候,她的表情都平靜如水:“不礙事的,本宮並沒有那麼嬌氣。”
“那我扶您進去休息吧。”秋悅扶著她就想往裏屋走去。可是趙心妍卻頓住了腳步,她似乎有話要說。
“貴人可是有話要對秋悅說?”秋悅看著趙心妍的臉問道。
“你剛才去哪兒了?為何手上沾有此類花粉?”趙心妍抓起她的手問道。
趙心妍施毒解毒之功絕不亞於秋悅。她們兩人都是西域人。
秋悅閃避地縮回了手:“貴人,我剛才隻是去禦花園裏散心,因見此花生得悄麗,所以就隨手采了朵,不想卻沾染上了花粉……”這個理由貌似有點牽強。
趙心妍向前走了兩步坐在石椅上然後說道:“秋悅,你真是越來越不會騙人了……此類花瓣上帶刺,你如何會用俏麗去形容呢?秋悅,這**很忌諱謊言。若你說了一個謊,那就注定這輩子你都要活在謊言的圈子之下了。你,明白嗎?”
趙心妍無論如何都不忍心看著從小跟自己跟到大的秋悅以後會為今日的一時鬼迷心竅而後悔。但是她的用心秋悅卻一直不當一回事。秋悅覺得趙心妍百般勸她不要去與別人爭奪什麼,隻是趙心妍害怕某一天她的地位會高於她!趙心妍其實就是一個故做清高的人!
秋悅心裏有點不悅,可是她能說些什麼呢?趙心妍現在還是她的主子,她隻能忍住所有的情感而一再地卑微地認錯。
秋悅撲嗵一聲在她麵前跪了下來:“對不起,貴人……”
趙心妍痛心地問道:“我們之間真的一定要這麼陌生?難道沒有外人的情況之下,你也不能與我以姐妹相稱?就像,兒時一般。”
小時候的她們,一起學製毒和施毒,小時候的她們,可以無憂無慮地躺在草地上看藍藍的天空,小時候的她們,雖是主仆關係,可是卻都是以姐妹相稱。那是一段歲月無法抹去的快樂時光。
秋悅的笑容逐漸冷冷地綻放開來了:“貴人,您就別開玩笑了,我們的身份從進宮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我們都不再是以前的那兩個傻丫頭了,我們都不可能笑得那般放肆毫無戒備了。”
“到底原因在哪裏?進宮前和進宮後究竟不同在哪裏?本宮實在悟不透。”趙心妍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秋悅抬起頭看著她說道:“真的想要知道不同在哪裏嗎?”
趙心妍看著她沒有回答。秋悅繼續說道:“原因就在於,你一出生就是大小姐,而我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個當丫頭的命。你始終是主,我是仆,這就是距離。你永遠不會懂,那種渴望被人重視和疼愛的感覺。”
“隻要你願意和本宮繼續以姐妹相稱,本宮可以扔下這個貴人不當,我們一起回西域好嗎?”
趙心妍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身為主子的架子和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現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個願意為了妹妹失去所有的姐姐!但是她知道嗎?
秋悅接近她是有目的的。秋悅一直都隻是在利用她!
秋悅苦澀地笑了起來:“貴人,您難道還是不明白我說的話嗎?我的意思就是我會甘心跟著您,我就是想要進宮,我就是想要權勢和地位!”
趙心妍這下可算是聽明白了。秋悅對她的好,全是有目的的。而從始至終在意姐妹情的人就隻有她一個……
“那姐妹之情呢?”趙心妍心底還是存有那麼一絲的幻想。
“姐妹之情與權勢地位相權衡之下,姐妹之情真的顯得好可笑,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秋悅挑了挑眉,麵若冰霜地說道。
“若你真的這般想要權勢和地位。本宮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秋悅,請你記得,高處不勝寒,地位越高,往往也摔得最慘。”
說完趙心妍就麵色冰冷地從她旁邊走過進了裏屋。
秋悅站了起來,可是腳卻一軟,人又癱坐了下去,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裏,麵色痛苦:趙心妍,你為何不是打我罵我或者逐我出宮呢?居然還要幫我?你難道不清楚嗎?隻要我得勢了,我會除掉皇上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