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1 / 3)

錯,你就是個壞人,要被釘上牆打上幾槍以泄民憤!”

林茶的力氣遠不及嚴明律,在他懷裏掙紮其實等同幹扭瞎蹭。他浴衣之下裸裎袒裼一片,這樣扭著蹭著嚴明律很難擔保林茶的下半身安全。他近乎是以威脅的語氣,低聲讓他別動。林茶扭動著的肢體登時靜下來,

當然嘴裏不肯靜的:“老色狼,臭流氓,自戀狂!偷人鑰匙私闖民宅,你這哪裏會是我偉光正的哥哥會做的事!”

嚴明律明白了,災難與這分離的十年,讓林茶將年輕時的他神化了。

林茶對三十歲嚴明律的初始印象極差,是無論如何不會將他與白月光聯係在一起的。

嚴明律心裏還真泛起一絲酸意來,簡直莫名其妙,他竟然開始吃自己的醋。

“寶貝,”他換上稔熟親近的愛稱,隻有現在的他可以對林茶使用的愛稱,“可你仔細想想,如果我不那樣做,我不會以為你喜歡我,我們今天也就不會——”

他摟得更緊了些:“這樣抱在一起了。”

情節的展開順循著機巧的安排,事事有因皆有果。嚴明律按掉了床頭燈,懷抱著林茶重新躺好,摸索著給他掖緊了被角。

簾幔交縫處影影綽綽地泄進了光,但房內大抵還是昏暗,水晶吊燈隻剩個模糊的圓形輪廓。

嚴明律的手在被褥底下尋到林茶,與他十指交握。

十年前是這樣牽的手,十年後也一樣,其間錯過的物華都不去想,往後還有長遠的風景要一起看。

林茶的憤怨來得快散得也快。這是一個適合互訴衷曲的夜晚,多漫長的縷敘都入調,不好輕易破壞這浪漫氣氛。

他們靜了一會兒,窗外偶爾掠過一聲疾馳的車,隔著玻璃,聲音被兜得悶悶鈍鈍,隻像一道過耳風。

“哥哥,”林茶重新開口,“生日快樂。”

“又老你一歲了,”嚴明律還是有些在意,“你喜歡年輕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都是你,為什麼不能都喜歡?”白月光和朱砂痣他都想要。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呢?”

他這問題和問小孩子爸爸媽媽你喜歡哪一個一樣,非逼人在同等重要的兩個選項裏做割舍。

今夜與陳航的一遭後,林茶明白嚴明律更多一些了。他貼著他,想了一段時間,說:“你上一道題我還沒回答呢。”

“那你的答案是?”

“是好。嚴明律,你不要擔心我們的年齡差距。年輕的你,現在的你,還有未來的你,我都喜歡。在我這裏你是沒有年齡的,你哪怕成了個糟老頭子我也跟著你。”

但嚴明律問:“你不是想要長大嗎?才十九歲,就要和我定終身?”

“可我覺得,我在愛情這件事上已經不年輕了,”關燈以後的確很多事都好說了,林茶坦然道,“我現在和你一樣,沒辦法說不愛就不愛了。”

林茶曾經想要獨立,不希望任何人再次成為他不可摘除的一部分,因為命運無常,隨時都能帶走他最親的人。

嚴明律擔心他會跟著別人走,這完全是無謂的。他自己就最害怕失去嚴明律,失去在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

但其實他早失去過嚴明律一次了。

十年前他們就失散了一回,可這十年林茶還是能感覺到嚴明律的陪伴,一句句鼓勵著他走到現在。

他不會崩塌。如果再有一次意外,他也隻會更努力、更有韌性地活下去。

原來愛情能讓一個人成長這麼多,能直麵過去的痛苦,能變得更勇敢、更了解自己、更珍惜時間。

何況他們許了願望,還不約而同都祈願了平安,那麼這願望的效力該是雙倍的。次晨醒來林茶與嚴明律切蛋糕時,林茶還想,人這一生有無數次許願的時刻,生日願望、新年願望、看見流星時的願望……他全部都隻要與嚴明律的平安,一定就能和他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