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有一瞬的失神。原地怔了幾秒才抬步進來。
“她們下樓了。”旁人知曉他的心思一樣,告訴了他空鋪的原因。
陳澤翰望去,隔壁床鋪上的人手裏正捧著莫笑留下的雜誌,目光低垂。不知是誰拉開了窗簾,午後暖烘烘的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年輕人發間臉上都洋溢著一種特殊的活力。
一道閃光倏然而逝。
陳澤翰視線逐漸移到他脖子裏,閃光那從那兒出來的。
是一條項鏈。
田勇誠似乎厭倦了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驀地抬頭,直愣愣撞進他沒收回的視線中,嘴邊露出一絲邪笑:“你不用謝我,我隻是覺得好玩而已。”口吻像是知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一樣。
陳澤翰走了過去,不等他反應,一把抓住田勇誠脖子裏的項鏈,動作迅速敏捷,快得讓人察覺不到他已經出手。
後脖頓時被項鏈勒住,麵前人手稍稍一收,就感覺到脖子像是要被勒斷了。可田勇誠此刻卻顧不得脖子的不舒服,手立馬緊緊捏住對方的手腕,較勁一樣暴起青筋。
“你想幹什麼!?”
陳澤翰卻笑了,他身在陽光下,卻讓人覺得身處冰窖一樣寒冷。他冷笑一聲,拽項鏈的手緩慢加重力度,拉近田勇誠的腦袋,淡淡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再一鬆手,那條項鏈已經脫離了脖子,陳澤翰收回項鏈握在手心,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聲音比剛才冷了許多:“我的事,不用你們來插手。”
田勇誠狠狠瞪著他握著項鏈的那隻手,卻說不出一句話,隻覺得脖子裏一陣火辣。良久,陳澤翰離開後,他才惡惡咒罵一聲。
☆、Part 37
一座城市綠化做得最得人心的地方無非是兩處地方。一處是公園,另一處就是醫院了。
餘茜茜找了個陰涼的走廊停下。將輪椅推到走廊中,到一旁石凳上坐下。
八月下午的太陽毒而辣,或許是因為身在醫院這個特殊的地方,天氣的炎熱似乎減少了那麼點。
頭頂的陽光被密密麻麻的藤蔓攔在走廊外,耳邊是三兩聲蟬鳴,這個下午寧靜而顯得如此平常。莫笑長時間沒出過病房,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心情自然變得微妙。
目光放在走廊前方的草坪上,綠茵茵的草坪上空無一人,唯有一旁高大茂密的桐樹下三三兩兩站著幾個人。
外麵的陽光太刺眼,莫笑閉了閉眼。就聽到餘茜茜問她:“你剛才是想說什麼嗎?”
病房裏莫笑提出想出來散心的要求,分明是想避開田勇誠和陳澤翰。餘茜茜看了看她,有點料到了她要說的事和誰有關。
莫笑睜開眼,撐起下巴兀自淡笑:“沒什麼,我隻是想出來,裏麵太悶了。”
“是和習總有關的吧?”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的唉聲歎氣肯定和習遠有關係。餘茜茜抬眼看了下樓上那個病房的窗口,房間的窗簾開著,依稀可見立在窗口的男人身影。
其實不用問餘茜茜也知道,陳澤翰對莫笑的感情絕對不低於普通朋友。她本想提醒下莫笑陳澤翰義妹趙嘉嘉一事,但眼下瞟莫笑似乎對陳澤翰並不在意。她也就沒多這個嘴。
她起身換了個位置,背對著那扇窗戶。說:“今天早上我去公司見到韓林若了,聽說這次出差她也跟著一起去的。”
莫笑的手微不可見地動了下,淡淡哦了一聲。
“這麼說,他們已經回來了?”
雖是這麼說,可餘茜茜聽說習遠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回來,以為習遠會告訴她,便好奇地問了莫笑一句:“習總沒告訴你嗎?”
按道理,習遠是應該給莫笑消息的,兩人正處在尷尬時期,這個時候經不起任何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