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琴酒而言,殺人隻是完成任務的手段,不包含任何感情因素。

江戶川柯南眨巴著天藍色的眼眸,遲疑地說:「聽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赤井秀一注視著他,認真地說:「你要是當著琴酒的麵說他是個好人,他會把槍口抵在你腦門上。」

江戶川柯南睜大了雙眼,困惑地說:「他不是我們這邊的嗎?」

「很多特工手上的罪孽多到超乎你的想像。」赤井秀一摸了摸衣兜裡的煙盒,猶豫了一下沒有拿出來,「我臥底三年,殺了十幾個無辜的人,黑吃黑的時候更多。降穀臥底五年,殺的人也不會少。琴酒臥底二十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你原本也會是其中之一。」

直到現在,赤井秀一對琴酒是臥底這件事依舊沒有真實感。

他原以為那會是他最棘手的敵人,最瞭解他的對手,最不想見麵的戀人。

他一直認為他們會在決戰時一決勝負。好一點,琴酒死在他手上;壞一點,他死在琴酒手上。或者各退一步,他們都死在戰場上。琴酒的驕傲絕不允許自己被俘虜。

而現在,無數的本以為瞬間化為泡影,他本該高興,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琴酒不是那種會獻上忠誠又背叛的人。那些忠心耿耿都是演戲嗎?琴酒這樣的人也會演戲嗎?

多可笑啊!被所有人看作是組織的中流砥柱的琴酒是臥底。

還是說他認識的琴酒一直都隻是琴酒的偽裝呢?

但如果偽裝了二十年,真的還摘得掉麵具嗎?

第7章

啪!啪!啪!啪!啪!

琴酒站在組織的靶場中央,左臂平抬,手上一把伯0萊0塔對著靶心,毫不猶豫地打空了彈匣,然後退換彈匣一氣嗬成。

先是固定靶,再是移動靶,琴酒在打空了十把彈匣後,低頭看旁邊電子屏幕上的數據匯總。

數據非常好,分數最低的也有九點五,琴酒卻依舊皺著眉頭。

經過這段日子的生活,琴酒發現他的五感、力量、傷口癒合速度都增強了一倍不止。這種變化的好處顯而易見,壞處……例如聽力太過敏銳等可以忽略不計,但這也意味著他對自己的身體不再瞭解。對於他這種刀口舔血的人來說,一點失誤帶來的可能就會是致命的危險。

正是因為這個,琴酒才會回到這裡重新訓練自己,訓練項目包括但不僅限於槍法、格鬥等。槍法可以自己訓練,格鬥……如果找的陪練與他相差太多,現在的他可能會失手把人打死。不過今天正巧有合適的人選。

「波本。」

因為訓練的緣故,琴酒難得脫下了那一身標誌性的黑風衣,露出裡麵容易活動的藍色高領毛衣和工裝褲。琴酒抬手把銀色長髮束成馬尾,氣定神閒地說:「過來,我們打一場。」

安室透本來是聽說最近琴酒大多時間都在訓練場,特意跑過來『偶遇』。他到的時候琴酒已經在練槍了,秉承人設不敢上前打斷的安室透選擇去找旁邊明顯是來圍觀的貝爾摩德搭話。

「這樣的成績琴酒還不滿意?」安室透探著頭看貝爾摩德手上拿著的平板上實時更新的電子數據,幾乎要被琴酒的分數閃瞎了眼。這個數據也太逆天了,單看槍法的話他也可以達到,但是加上其他的,尤其是格鬥……他沒有看到過琴酒槍法之外的訓練,但隻看數據的話,琴酒一個人打他跟赤井秀一兩個都不是問題。

然後安室透就聽到了來自惡魔的呼喚。

他抬起頭,驚訝地看向琴酒的方向。他是來找人的,但不是來做沙包的啊!

「我覺得還是……」

「過來。」琴酒不耐煩地說,「我不會打死你的。」他要是隻想發洩的話,組織裡有的是人可以用,何必用朗姆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