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梨哪兒知道傑尼龜的傳說,隻能說:“小時候聽我娘說過,現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焉薄晚聞言便沒了興致,揮退了梁青梨。

太陽下山之後,焉薄晚便一直守在殿內,不許人進,他自己也不出去。

他從前也常待在殿內,但是跪在蒲團上拜佛。

而現在則不然,他搬了椅子坐在窗邊,像是等著什麼似的枯坐,眼巴巴地看著窗外。

每隔一段時間,他便站起來照照鏡子,看自己的頭發可有亂了、衣服是否整齊、儀容是否得體。

焉薄晚等了許久,又怕自己有疲憊之色,便對著鏡子看了看。

待他拿起鏡子時,忽聞窗外有動靜。

他立即扭頭一看,卻見窗外是晚風吹過、搖動了花枝罷了。

焉薄晚帶著失望走到窗邊,卻見皎潔月色之下,一叢淺白的花朵迎風搖曳。

他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感慨,忽而想起古人那一句:

“相☆

不過,說起來他和焉薄晚之間也不是什麼刻骨的情誼,焉薄晚確實沒理由對自己念念不忘的。

叁叁麵紗下的嘴唇微微撇了撇,又問:“那你以後還要寫信給聖子嗎?”

焉薄晚答:“聖子既然讓我不要掛念他,那我也不好再繼續寫信打擾了。”

叁叁心裏更酸了:果然已經不想我了嗎……

焉薄晚又對叁叁說:“仙子隻能晚上出現嗎?”

叁叁隨口答道:“是啊,我隻有晚上能過來。”

焉薄晚便問:“那你白天的時候在哪兒呢?”

叁叁便說:“我是狐狸,晝伏夜出。白天自然是在山裏睡覺啊。”

說得跟真的一樣。

焉薄晚都信了。

焉薄晚又問:“為什麼要在山裏睡覺呢?在山裏睡覺不會不舒服嗎?若說狐仙願意的話,我可命人打造洞府,讓狐仙高枕而臥。”

叁叁沒想到焉薄晚會這麼提議,便說:“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焉薄晚拉著叁叁的手,熱情地說,“不知道狐仙喜歡怎樣的洞府?”

叁叁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皇後不必費心,所謂金窩銀窩不如我家的狗窩,我自己的狐狸窩就挺舒服的。你要是搞太豪華的,我還不習慣呢。”

焉薄晚有些失望,隻說:“我與狐仙一見如故,想和狐仙交個朋友……”

“好啊,我們是朋友了。”叁叁隨和地說。

焉薄晚又道:“既然是朋友,你就別喊我‘皇後’了。叫我‘晚哥’吧。”

“……”叁叁聽到“晚哥”二字怔忡了一下,隨後才緩緩說,“晚哥。”

這句久違的“晚哥”說出口,叁叁和焉薄晚都有些感慨,半晌沒有說話。

因為梁青梨叮囑叁叁要“控製進度”,叁叁便不敢和焉薄晚太親近,隻是隔三差五地來一趟。

每次來內殿,二人都是聊天喝茶,關係似乎相當純潔。

——叁叁自己覺得很純潔。

焉薄晚在叁叁麵前十分君子,但回頭卻天天催著梁青梨:“分桃膏到底什麼時候到?”

禦醫隨行去禪宮,帶了不少常備的膏藥,卻沒有帶分桃膏。

畢竟,一般人去修佛一般是不需要帶這個東西的。

現在看來,焉薄晚真不是一般人呢!

為了滿足焉薄晚這個“不一般”的要求,禦醫隻得安排人回去皇宮調貨。

要說隻是調一兩罐也就罷了,可焉薄晚是每個口味都要來一罐,這需求就有點旺盛了。

大內總管小安子聽說此事,便跟楚寧皇說了。

楚寧皇一聽,覺得十分震驚:“表哥要那玩意兒做什麼?還要那麼多!”

說著,楚寧皇氣衝衝地說:“難道表哥看上了禪宮的和尚?”

小安子怕楚寧皇發怒,便安撫說:“皇後不是那種色欲熏心的人。”

“你怎知道他不是?”楚寧皇側目,“看他的麵相,就是重欲大雞之人。”

小安子咽了咽,又說:“皇後在禪宮修行很虔誠,這是眾所周知的。他怎麼會在禪宮犯色戒呢?”

楚寧皇確實認同這一點:焉薄晚的修行很虔誠。

“那他要那麼多分桃膏做什麼?”楚寧皇仍然覺得很奇怪。

小安子便說:“就是要那麼多才不可能是幹那個呀!縱欲不是傷身的麼!”

楚寧皇卻說:“他身強力壯、異於常人,又是個重欲大雞之人……”

這個楚寧皇好色荒淫,自然是滿腦子黃色廢料,推己及人,覺得旁人也應該是滿腦子黃色廢料的。

他覺得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