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官府將會派兵來本村,逼迫村民種棉花,而且還將放火將放在祠堂裏村民繳納的糧食全部燒光,這樣逼迫村民繳納白銀。”一個人說道。
“唉,都是張居正搞的,非要讓按銀子收稅,搞的老百姓活不下去了。”一個人接了話茬。
“可不是嘛,已經動搖國本了,各地鬧災害,農民為了換錢都改種經濟作物了,糧食不夠吃,還得從外省調糧。”一個人又說道。
“官府強迫我們種棉花,這樣好多交稅,可到了災年沒糧食我們要餓死。”第四個說道。
聽到了這裏,我有些明白了,原來龍南縣的地方官府限製村民種何種作物,本地村民不滿想起來跟官府對抗。有點意思了,看來這個事情我得參加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去他們說的那個祠堂看看,白天進村的時候我看見那個祠堂在村東頭,於是我便向村東頭走去。眼看那個祠堂就在前麵,忽然一個黑影跌進了我的懷抱。
“有鬼,有鬼。”那個黑影顫巍巍說道。
我一看,原來是個人,此刻已經被嚇的臉色鐵青,渾身哆嗦。
“哪裏有鬼?”我問道。
“祠堂裏。”他答。
說完,他便軟到地上去了,我也懶的理他,便徑直向祠堂走去。
“吱呀!”一聲,我把門推開了。
裏麵灰蒙蒙的一片,踩在破損的地板上“嘎嘎”直響,整個祠堂裏堆的都是糧食,有六層,這大概就是村民說的送給官府的稅糧。我伸出手摸向那糧食,我的手在半空中停滯了,後麵站立著一個人,月光下他的影子投到祠堂裏,披頭散發的模樣。我站在那裏,他也站在那裏,空氣凝結,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一陣微風吹動我的長發,我猛地轉過頭來,我看見一張猙獰的臉,那家夥似乎在等待我害怕,我卻對他微微一笑,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我突然拔腿向他奔去,那家夥扭頭就跑。我在後麵取出金絲索向他拋去,那家夥一低頭,金絲索在他頭上麵劃了一圈沒套住,那家夥向前狂奔。“哐當”一下,那家夥好像被人擋了一下,我攆上前去發現是子龍、瀟瀟他們來了。
“這家夥力道好大啊!”子龍望著那人向前奔去的背影說道。
突然,都筠苡蹦了起來,一溜煙直向那家夥追去,我大急,子龍一把扯住了我。
“不用擔心,小都很機靈的,沒人抓得到她。”子龍說道。
子龍雖是這樣說,我仍是擔心不已。
我們一直等了一個時辰,都筠苡才回來,小都累的氣喘籲籲的,兩隻手捏緊小拳頭。都筠苡用手一指東北麵,我們便跟著她一起越過田野往東北麵奔去。穿過這片田野,穿過一片樹林,又穿過一片田野,我們抵達一個隱蔽又荒廢的村子。踩著腐爛的樹葉,我感到一種腐爛氣息,一種好久沒有人煙的氣息。都筠苡帶我們來這裏,她肯定在這裏發現了什麼。
“王兄,別來無恙啊!”我們突然聽見有人在高聲說話,而且這聲音好像從空中傳來的。
我們不約而同仰首向天空中望去,隻見我該才追擊那人正站在空中。
“閣下是誰?為何認得在下?”王子龍向那人詢問。
“十年前,乾清宮門外,‘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那神秘人回答道。
“哈哈,原來是趙兄,十年前你我京師一同落第,相約永不再考,十年沒有音信,不知趙兄這十年過的可好。”子龍問道。
“謝謝王兄還記得,十年前王兄落第,拋下了黃巢的《不第後賦菊》離去,不知如今可實現當年夙願否?”趙姓之人問道。
“趙兄,這十年來王某認識到了官場的黑暗,文人們虛偽醜惡的嘴臉,本來王某還寄希望於皇上,如今發覺若想改變現狀還是得靠底層民眾。趙兄,你有何想法,王某願助爾一臂之力。”王子龍拱手道。
“哈哈哈哈,王子龍果然還是王子龍,十年了一點沒變,數年前爾在東桃隘就是打著黃巢後人的旗號舉事,真是不負當年誌向啊!如今你我相遇,真是天意啊!王兄可留在此地,明日便知分曉。”說完,此人踏空而去。
空中飄來黃巢那首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