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第 92 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武平四年,三兒十六,柱子十九。
十一月初八,萬事皆宜。
“柱子!柱子——咋還睡著呢?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可別錯過了吉時了。”李氏推了推門,被從門內給栓上了。李氏拍著門板,給著急的。許家,一直就在錢家的院子裏住著,霸占著東廂房。直到後來錢來順鬆口定下了吉日,許家才開始建院子,比著城裏的三進院子建的。許家這是打算一直住下去了。城裏原先的許家鋪子早就已經租了出去。
柱子翻了個身,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打著哈欠開了門,李氏靈活地擠進屋裏,這都啥時辰了,柱子還不急不緩的,該不會是後悔了吧?這要是被錢家人知曉了,還不扒了皮了。
柱子又打了一個哈欠,昨日激動地一晚上沒睡好,再者床裏還有個童子,翻來覆去地折騰一晚上,又是尿尿,又是喝水,臨著天亮才入睡,隻覺得睡了一小會兒。“你再歇會兒,再歇會兒,晚上該沒精神了。”李氏將睡得歪七歪八的壓床童子給抱了出去,叮囑著柱子再去睡會。
晚上該沒精神了——柱子閉上眼睛前,想的都是李氏的這句話。
隔壁的院子裏,早就忙開了。三兒靜靜地坐著,喜娘在三兒額前、兩頰、眉毛四周,嘴唇上下和下巴各處汗毛多的地方,擦上一些“開麵粉”,五彩棉線在喜娘的手裏熟練地弄成了夾子狀,依次在汗毛多的地方反複夾著,三兒皺著眉頭,心裏將柱子給罵慘了。也虧得請的是城裏有經驗的喜娘,不一小會兒,這張小臉兒就收拾利索了。
不小會兒,三兒就昏昏欲睡,在天不亮就被撥弄起來,又是泡澡,又是洗頭。這都一個時辰過去了,困意上頭,三兒點著點著腦袋,隨著喜娘折騰去了。“新娘子的膚質白皙,倒也不用塗成白牆一樣,成不?”
三兒點著腦袋。
從定親到如今,三兒沒少逼著跟金氏學針線活,手指頭紮滿了針孔,不過卻仍是勉強地能繡雙棉襪。大紅的嫁衣真是無能為力,柱子娘貼心地早在城裏定了鳳冠霞帔,倒是解救了三兒的手指頭。
三兒由著喜娘伺候著床上這正紅的霞帔,“這鳳冠且等等吧——”三兒早前就試穿過合身否,這鳳冠大抵有這四五斤,等到上轎了還不成歪脖子了。
喜娘甚是善解人意,“頭發不曾梳,若是累了,就先在一旁歪會兒,這會兒還來得及。我先去外頭去說一聲,可以上開麵湯果了。”
“嬸,要不然給我來一碗?”今日,錢來順從望江閣借來了一個廚子,錢家擺的中午的正席。原本已經有些困頓的三兒,一聽說有吃的,歪在榻上的三兒,一躍而起。喜娘擺著臉,止著笑意,“不可!”
金氏早就跟三兒普及過了,今日不可吃東西,最多,吃能吃點兒幹的糕點。免得到時候尋馬桶,那就尷尬了。一輩子的事兒,忍忍也就過去了。“嬸,許家就是閉著眼兒我也能摸得到,不怕不怕的。”
“不成!就是倆家人太熟了,聽嬸一句話,嬸做喜娘也有幾十年了,城裏人常說新鮮感,就那麼一個回事,兩家人住得近了,今日可是要整得美美的,保管以後日子都好過!你別嫌嬸說話糙,就是那麼個理兒!”三兒咽了咽口水,原本想著這喜娘是個麵冷的,她再歪纏幾句,喜娘受不了了,也會當做沒看見漠視了三兒吃東西的舉動。
喜娘還以為自己說服了新娘子,搖著帕子出了門,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