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中,傳出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夕夜看不清楚,直覺告訴他,吳明遠有危險,夕夜很著急,但是又不敢亂動。
煙塵散去,並沒有三個人的身影,隻有吳明遠一個人站在場中央,吳明遠身上有好多道傷口,一股股血流彙集,順著身上的皺紋流到地上,在地上殷出一片血紅。
夕夜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他感覺吳明遠是個好人,可是現在這個好人流了這麼多血,要死了。很緊張的望著場中央。
突然空氣中,露出一截手臂,手上拿著刀刃,閃著寒光從吳明遠的背後,狠狠地劃在了他的肩上,夕夜拚命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因為吳明遠不讓他出聲,因為他知道,如果出聲,自己也是必死無疑。
吳明遠的肩上中了一刀,劃開一個傷口,血液如同流水般湧出,他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符,猛地拍在身上,那張符沒有火自己就開始燃燒,卻沒有燒傷吳明遠,血口迅速停止流血,開始結疤。本來佝僂的身子更加彎曲,眼神中的渾濁更加了幾分。
“老東西,你還不將東西拿出來?再接著下去,你連個全屍都留不下!”空氣中刺耳的聲音再次傳來,夕夜覺得這聲音不僅刺耳,而且有些惡心。
“咳咳,東西早就交上去了,你們別想了!”吳明遠的身子愈加彎曲傾斜,搖搖欲墜,如果不是扶著算命幡,似乎馬上就要摔倒一樣。
似乎看得出吳明遠已經沒有威脅,空氣中出現一個人影,帶著青銅色的麵具,身上穿著一身黑色長袍,手裏提著一把微微彎曲的長刀,刀身直身漸窄,長約三尺,一道寒光反射,刀尖滴著血滴。
這黑衣人邊走邊說:“老東西,嘴還挺硬,我要你嚐嚐東浮島的手段。”
“是嗎?我都這麼老了,你們東浮島那些手段我可吃不消。”吳明遠將手中幡麵一轉,甩出幾根飛針,直刺黑衣人雙腿。
“雕蟲小技。”黑衣人輕輕抬起長刀磕飛了來襲的幾根飛針,再抬頭一看,算命兩個金光大字,就在眼前。
“靠!”黑衣人驚呼一聲,往旁邊一躲,躲開了身子,但是手臂卻被掃到,直接掉下來半個,血液四濺。金色的大字飛向了外麵。他拿出一個瓷瓶,撒到斷臂處說道:“老東西你惹惱了我了!”
夕夜並沒有看這黑衣人和吳明遠,反而看到遠處一道流光正在快速飛馳,那光芒在烏雲密布的天氣裏,顯的那麼刺眼。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在天上飛。人還能這樣在天上飛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下麵的破廟,流光快速的逼近。
黑衣人用剩下的那隻手對著空氣揮了揮說道:“截去四肢,然後回去再逼他吐口說出東西的下落。”
砰的一聲巨響,流光降落,一把幾米長的大劍落在了破廟,正好插在黑衣人與吳明遠兩人之間。
劍柄上站著一個人,雙手背在後麵,鶴發童顏,雙眼有神,背上插著兩個劍鞘,一個裏麵插著劍,一個沒有。一身白衣,溫文爾雅,一股成竹在胸的氣質撲麵而來。
“吳道友,趙啟明來遲了。”劍柄上站著的人先是對著吳明遠拱了拱手,然後從劍柄上跳了下來,幾米長的大劍,慢慢縮小,飛回到了吳明遠手上。
趙啟明扔出一個丹藥給了吳明遠,轉身再看,三個人影居然再次消失。
“隱身術?”趙啟明饒有興趣的左右看了看,手指頭一點太陽穴,雙眼一道精光閃過,手一引,另一把劍自己居然出鞘,飛向了廟外,一連三聲慘叫,飛劍飛回手中時,趙啟明看了看劍上的血跡,心中有了疑問。“三個移花接木都沒學的東浮島弟子?來幹什麼?”
吳明遠已經將丹藥服下開口說道:“謝謝前輩相救!”
趙啟明擺擺手說道:“小事,小事!”說這話就將草垛子扒開,將夕夜抱了出來,渾身上下的摸了個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什麼都不缺。”
夕夜被這一陣亂摸摸得有點氣惱,這人怎麼回事?上來亂摸,還胡言亂語。想到了書信的事,問道:“你是正陽宗收徒的弟子?”
趙啟明笑了笑說道:“不是,孩子,我是長老,收徒隻是順帶的,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夕夜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趙啟明。
趙啟明看著夕夜身上的凍瘡,看著他身上的腳印和血口,一聲歎息,摸了摸夕夜的腦袋說道:“孩子你受苦了。這都是誰做的?”
夕夜有些不知所錯,這就是仙人嗎?金色的大字,看不見的人影,還有巨大的飛劍,而且還有人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