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宗大長老聽到白曲這麼說,皺著眉頭走到林餘麵前,看著他許久,而後歎了一口氣轉身便走。
“大長老……”白曲叫道。
華陽子這時候也站起身,將一隻手搭在白曲的肩上,道:“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也跟在佛宗大長老身後走了出去。
白曲看了看林餘,又看了看華陽子二人的背影,最後大笑了一聲,道:“小二,拿酒來。”
林餘愣了一下,顯然這樣子的白曲他從來沒有見過,隨後他坐到了白曲的麵前:“白大哥,你想跟華陽子道長一起走就一起走吧,我……我不久也是要走的。”他說完這句話,又朝方彩裳看去。
方彩裳顯然也在愣愣地看著他,聽他這麼一說又露出憂鬱的神色,坐到另一桌,輕聲道:“小二,也給我這裏上一壺酒。”
“你就那麼愛那個女人?愛到連親弟弟也不管了嗎?”白曲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問。
林餘愣了愣,這才想起林楓還在白曲那裏,這才四下裏看了看,訝異道:“林楓呢?怎麼沒看到他?”
“沒有帶他來這裏。我們雖然接到迎來堂的消息知道你在這裏,但是我們不確定她是不是也在,怕傷害到林楓,所以叫二十和小雨帶著他在付近的市集轉轉。”白曲道。
林餘想了想,突然站起身:“帶我去看看他。”
白曲突然抬著頭,問:“你確定你要去?你不怕那個女人會傷害到他?”
林餘握了握拳,而後鬆開,道:“我相信倪裳絕不會傷害小楓的。更何況……”
“更何況?”
“……她沒有跟我一起來。”林餘說完,倒是先走出了客棧。他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陽光,而後抬起一隻手遮在眼睛上,表情冷得讓人心寒。更何況這一次他是來找彩裳的,他連告訴倪裳一聲都沒有。
白曲訝異地看著林餘的背影,而後微微一笑,丟了一顆碎銀在桌上,跟在林餘身後走出了客棧。方彩裳當然沒有訝異,隻是當她看到林餘的表情時,表情也冷得讓人心寒——他在想著姐姐,她很肯定。
“走吧,帶我去見林楓。”林餘放下手,看著已經站在旁邊的白曲道。
白曲點了一下頭,走在了前頭。林餘回頭去看方彩裳,隻見她還坐在桌前,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著。他停下腳步。
白曲也跟著停了下來,看向方彩裳。方彩裳酒喝到一半,突然抬頭看著他們倆,有些傷感地一笑,這才慢慢站起身。
“你怎麼了?”白曲一見方彩裳走近,劈頭便問。
方彩裳搖了搖頭,道:“隻是有點累而已。”
林餘本想關心地問她幾句,但一想到她之所以會累,多半是出於自己的原因,所以最終沒有問出口,而是改了口問道:“朱雀怎麼樣了?”
方彩裳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問起朱雀,先是愣了愣,而後才避開他的視線答道:“師父她很好。”她避開林餘的視線時,麵上的麵紗隨著風飄起,露出臉上了一小塊傷痕。
林餘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又愣了愣,不再說話。
幾個人先是到集市上找到了林楓和照看著林楓的二十和餘小雨,而後一起回迎來堂,隻是他們沒有想到迎來堂建在陸地上的莊子一片火海,在剛剛入夜的星光下顯得格外顯眼,堂內一百二十餘人隻逃出來十來個。
“是誰做的?”林餘抓住一個正在包紮的人問道。
“不知道啊,隻知道是個女人……帶著兩隻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
“是上次在街上殺人的那個女魔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句話就如同在已經煮開了油鍋裏滴入了一滴水,引來一陣陣的嚎叫——“殺了她,為兄弟們報仇……殺了她!殺了她!……”
林餘站起身,看著殘灰中一張張憤怒的臉,心中驚疑不定。突然,他一個反身躍上屋簷。他一邊跑一邊想:如果真的帶著兩隻神獸的話,那麼那個人就一定是倪裳。她是什麼時候跟著他的?他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她為什麼要殺這麼我多人?
就在林餘心中五味陳雜之時,兩個黑影躍到他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及時收住腳,定眼一看,卻是佛宗大長老和華陽子。
“林施主,請你告訴我們那個女魔頭的所在。”佛宗大長老依然聲如宏鍾,意誌堅定地問道。
“是啊,林少俠,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華陽子也道,不過他的表情比起佛宗大長老來要柔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