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穀中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騎白馬的人二十多歲的模樣,腰間佩著一把長刀。另外的棗紅色馬背上坐著的男子也是二十歲左右,膚色偏黑。兩人在長滿野草的山穀中策馬而行,那神情既像趕路,又像在閑逛。
紅色馬背上的男子側臉看了一眼他的同伴,“洛陽是咱東漢的都城,是皇親貴族聚居之地,你從一個小小的孝廉升任北部尉,能治理得了嗎?”
佩長刀的男子麵色陡然一凜,朗聲道:“我曹孟德既然能從一個區區的孝廉升任洛陽的北部尉,就有把握治理那塊地方,什麼皇親貴勢,元讓(注:即夏侯淳),此次一入洛陽,你先為我造五色大棒十餘根,懸於那衙門左右,有違犯禁令的,統統棒殺。”
夏侯淳笑了起來:“大哥,都說你胸有大誌,日後必為人傑。你
造這五色大棒啊,我看整個京師無人敢犯!”
“堂堂七尺男兒,連一個小小的洛陽治理不了,還算男人嗎!”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過了幾座山坳,落日的餘輝盡情地傾灑在每一個幹枯的生命上,大地一片金黃。
“大哥,這是哪兒啊?”
“獨樂縣吧!”
“離洛陽還很遠吧?”
“那要看我們怎麼走了。”
正說話間,曹孟德看到遠處似有一個麻袋狀的東西在蠕動,便準備策馬前去看個清楚,可夏侯淳叫住了他。“大哥,你走錯方向了,洛陽應該朝這個方向走。”
“不是,元讓,我看見那邊草地上好像有個麻袋,會動的。”
“大哥,你看花眼了,那是塊廢棄的草根,天不早了,咱們還是趕路罷!”
“我覺得心裏挺難受的,去看看罷!”
“唉呀,大哥,你趕路趕得眼花了,快走吧!天色真的不早了。”
元讓拉著孟德的胳膊,曹孟德扭頭朝那邊望了一眼,終究和元讓朝著洛陽的方向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