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這人臉上,攔下了接踵而至的“貼麵禮”。
“Nonaverefreddo,capo.”
老板,別這麼冷淡。
對著時越麵無表情的凝視,褐發男人抓了抓自來卷長發,無辜地笑。
時越倒不是真的生氣,強調了一遍“questaèlaCina”(這是中國),擺擺手示意他們該出去慶祝就出去慶祝。
他自己則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約會邀請——女孩子就算了,竟然還有男的?
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時越繼續往實驗室內走去。
也有人選擇繼續留下來做實驗,時越路上遇到,也都克製著興奮向他問好。
時越一一點頭回複。
實驗室內部是需要權限的,越往裏,人越少。
走到某一層,時越一如既往地對問好點頭回複之後,腳步突然頓住,他突然轉過身,一下拍到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的身體立刻繃緊。
——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緊繃,既不會因為繃得過緊而僵硬,也不會因為太過鬆懈而不及行動。
那是一個極適合動手的狀態。
……是千百次練習後,印刻在身體中的本能。
一股讓人寒毛直豎的危險感籠罩全身,但時越卻恍若未覺,對上那人湛藍的眼珠,他微微笑了一下,伸手往前,“Yourcard.”
那人停頓了一下,時越能感覺到手下的肌肉微微放鬆,但遠不到鬆懈的程度,他接過時越手裏的卡,激動地道了謝。
若不是那始終未褪的危險感,他這反應沒有任何問題。
時越卻好似沒有察覺任何不對,溫和提醒了一句“takecare”,就徑直往前去了。
隻是……
沒走幾步,又回頭,再次強調了一遍“今天假期”。
聽他這麼說,這間屋裏,又有幾個人猶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實驗,看樣子是臨時決定出去。
時越笑了一下,轉回身繼續往前,原本放在身側的手,卻放到了外褂的兜中,摸索著打開了緊急撥號。
……
…………
剛才那個人,他從沒在實驗室見過。
*
實驗室的最裏間。
這間實驗室,隻有時越和他的助手有進入權限。
時越進到裏麵,如同平常一樣進行實驗前的準備工作。
各種溶液在他手中像是施了魔法一樣,就如同助手所說的,看時先生做實驗,幾乎是一場視覺盛宴。
……
時越正把一瓶淡藍色的溶液往試管裏傾倒,實驗室的門卻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噠”聲。
——是認證成功,解鎖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明顯。
時越並沒有慌張,而是格外穩地把試管放到試管架中,溶劑瓶蓋上蓋子收好,然後才準備轉身……
下一秒,後頸刺痛,尖銳的東西紮進了皮肉,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注射到身體裏。
時越自己到沒什麼感覺,但是他卻莫名知道此刻的正常反應,他盡力放鬆身體,整個人軟軟向後倒下。
並沒有摔倒地上,而是被人接了住。對方接得十分小心,時越一點磕碰的感覺都沒有,整個人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的地上。
就是這樣,動手的那個人也被同伴瞪了一眼——
[輕一點]
其中一人比劃手勢示意。
動手那人無奈攤手,他已經夠輕了,就算這是個玻璃人,也不至於因此受傷。
他順著另一個人的視線,看到白色外褂上的那根顯眼黑頭發。
[……一根汗毛能不許少]
想起雇主的要求,那人無語一陣,雙手聚過頭頂,做出認輸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