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知道這家夥生氣的時候可以持續很久表示不滿,盡管他的身體不一定撐得住。“我們走吧。”他盡量用柔和的聲音勸說。

洛基不理他。

夏洛克想,他不會討好人。所以他徑直走過來,伸手攬住洛基的肩膀,說:“走啦,笨蛋,鬧什麼別扭。”洛基伸手抵住他的手,皺著臉朝他比了一個凶巴巴的表情,他說:“我討厭你。滾開。”

並且試圖從夏洛克的手裏掙脫出來。

夏洛克張開手地按住他,把他禁錮在懷裏,瞪著他說:“聽話,帶你去我的新房子看看。”

“不去不去,你都跟別人住一起了,我去幹什麼?離我遠點兒,夏洛克!你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別人的味道!”洛基瞪著眼睛控訴夏洛克的所作所為。

夏洛克額頭青筋直跳,他說:“你的腦袋裏到底裝的什麼?泡沫嗎?是雷斯垂德那家夥說的?”如果不是為了能離開麥考夫,自由自在地工作,他才不會做那種合租公寓的事,反正他一直向來一個人。他不知道為什麼洛基表現的這麼生氣,好像自己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情。好吧,夏洛克承認,他的確做過,但不是現在。

洛基不僅不肯聽他解釋,還伸手推他。簡直在無理取鬧。

夏洛克往後退了一步,他籲了口氣,說:“你慢慢生氣,我先走了。”然後他就往後退。

“你站住!”洛基瞪著他。

夏洛克右手放在腹部,彎了個腰,做出了演員謝幕時退場的動作,他說:“再見。”然後就匆匆從門口出去了。隻留洛基在房間裏聲嘶力竭地大喊:“Sher——lock!!!”

雷斯垂德在一旁躲著看熱鬧呢,結果看見夏洛克跑出來了,他歪了歪嘴,說:“你就這麼被趕出來了?”夏洛克說:“我這叫以退為進。先讓他以為我不要他了,然後在他絕望的時候立刻出現,之後他就會乖乖聽話啦。”然後他悠悠往外走。

“你問出他發怒的原因了嗎?”探長問道。

“沒有。”夏洛克說。

“我覺得他在嫉妒。”探長眯著眼睛分析道。

“嫉妒?我不明白。”夏洛克抓了抓頭。

“好吧,你這座冰山——萬一他砸東西呢?”雷斯垂德追問道。

“要錢的話你先墊著,我現在手頭很緊的。”夏洛克說。

雷斯垂德看著他輕車熟路地去往洗手間的路。

他無奈地扶著額頭,心想:“又是我……”為了阻止洛基砸了警局的休息室,他隻好硬著頭皮去安慰他、幸而他並沒有砸什麼貴重物品,隻把板凳踢翻了。茶杯?還便宜吧!他得找個計算器算算要多少費用,順便到時候訛夏洛克一筆錢。

洛基蹲在地上,鼻子一吸一吸的,是在哭。聽見來人的腳步聲,他以為是夏洛克,抬頭發現是探長。投去一個排斥的眼神之後,繼續傷心地哭泣。雷斯垂德手足無措地看著他,見過男人哭,沒見過哭得楚楚可憐的,比女孩子哭還叫人難以應對。

他走過去,試圖說點兒什麼,但是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洛基還在哭,一張臉漲得紅紅的,鼻涕都流出來了。

“別哭了。”他好心說道,這麼逼人家,萬一弄得精神病發作怎麼辦,探長表示他不想英年早逝,但是夏洛克做事實在很損人呀。所以,報複他一下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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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sherlock呢?”地上的男人問他。

估摸著時間,雷斯垂德說:“夏洛克拍拍屁股走啦,他說你礙事兒了,總是像個女孩子一樣哭鼻子。” 花一說完,洛基的哭聲立即就被抑製住,好像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雷斯垂德惡意滿滿地補刀:“所以,人要堅強啊!”然後他趕緊拍拍屁股溜出去。

在他挑好合適的位置之後準備看戲時,夏洛克從洗手間回來了。

雷斯垂德把紙巾丟給他:“裝備送你。”

夏洛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接過他的紙巾。去見洛基。

以休息室裏發出的一聲慘叫結束了今天探長的工作,他攤了攤手,表示今天是愉快的一天。

“要布丁……”

“好的。”

“要提拉米蘇……”

“唔……好的”

“要甜甜圈……”

“算了吧……”

“夏洛克是討厭鬼。”

“好的。”

“去哪裏都要帶著我。”

“好的。”

“要你背。”

“我背。”

“要親親。”

“好的……等等——”

“夏洛克是討厭鬼。最討厭,最討厭了。”

……

夏洛克從夢中驚醒過來,差點從他喜歡的沙發上滾下來。但他碰到了受傷的腰際,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個留著金棕短發,個頭略微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