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身邊自由慣了,從不壓抑自己,遇到什麼自己不認識的不懂的,就都指著問他,顧玄棠便一一給她講述。左菱舟注意到相府的丫鬟不多,但偶爾也有一兩個路過,在看到他們後,按捺著好奇,繞開他們去往其他地方,隻是一邊走,一邊還會偷偷回頭偷看自己一眼。
她想了想,覺得這大抵和自己長得好看,又和顧玄棠過於親密有關,故此,也沒在意,繼續讓顧玄棠帶著她在相府四處走動。
待到天快黑了,左菱舟問他,“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想回去嗎?”顧玄棠反問。
左菱舟搖頭,“當然不想。”
“那便留在這裏罷。”顧玄棠平靜道。
左菱舟這下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可以嗎?”她說,“皇帝允許嗎?”
“他允許的。”顧玄棠道。
左菱舟對這個說法有些懷疑。
可顧玄棠卻隻是道:“住下罷。”
左菱舟和紀連幽,便也就聽他的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五天。
第六天的時候,顧玄棠下了早朝回來,對她們倆說道,“等過一會兒,你們進宮一趟,皇帝要見你們。”
左菱舟和紀連幽不自覺望向對方,麵麵相覷,默默點頭應允。
她們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坐著馬車進了宮。
安靜的殿內,左菱舟看到皇帝正靠坐在龍椅上,他比起之前幾次見麵,憔悴了許多,蒼白中帶了些病態。
他看著她和紀連幽,許久,才低低歎了口氣,“一晃這麼多年,你也長這麼大了。”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邊說還邊帶著些咳嗽。
左菱舟和紀連幽不知道他這個“你”是指她們兩個中的誰,便都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裏琢磨著,這幾天不見,皇帝怎麼就病了?
周以苛看著她們倆,目光慢慢定在了左菱舟身上,他道:“我記得你肩上是有一處月牙形狀的胎記,對嗎?”
左菱舟一驚,她不覺抬起頭,就見皇帝正看著自己,她隻好誠實的點了點頭。
周以苛聞言,慢慢站起了身,“你隨我進來。”
左菱舟看了一眼顧玄棠,見他輕輕頷首,便跟著過去了。
周以苛在裏間的塌上坐下,咳了一聲,他拍了拍身側,示意左菱舟坐下。
左菱舟走過去坐下,卻仍是與他隔了些距離。
“事關皇家血脈,所以我必須親自檢查一番,可能有些唐突,但我是你哥哥,所以你也不要介意。”他道,“我想看看你那處胎記。”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解釋一切,闡述真相。
第八十四章
左菱舟聞言, 想了想,轉過身, 拉低了衣領, 緩緩露出自己右邊的肩膀,而後, 才再次轉回來, 低著頭, 也不說話。
周以苛仔細的看著,隨後說了一句,“抱歉, ”竟伸手摸了一下。
左菱舟被他這一碰,瑟縮著往後退了一下。
周以苛收了手, 溫聲道:“剛剛唐突了, 讓你受驚了。”
左菱舟搖了搖頭, “沒事。”
周以苛盯著她,他的目光很溫柔, 平靜而包容, 他道:“你之前說自己是在杏花村住著?”
左菱舟點頭。
“家中有什麼人?”
“隻有一個父親。”
“你父親叫什麼?”
“左功梁。”左菱舟道。
“你今年多大?屬什麼?”
“十八,屬兔。”
周以苛頷首, 他又咳了幾聲, 沙啞著喉嚨問道:“你父親可給你說過什麼?或者留下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