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果他隻是個秀才,那麼,他為什麼會受如此重傷?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還是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事情?顧玄棠不知道,他隻知道,在自己的傷徹底好之前,他最好的辦法就是養精蓄銳,按兵不動,也因此,他願意暫時待在這裏,也願意和左菱舟玩什麼將計就計的把戲,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聽到左菱舟喊他,“表哥,可以吃飯了。”

左菱舟的飯菜做的很簡單,一盤烙餅,兩個饅頭,一盤青菜炒蘑菇和一盤炒野菜。顧玄棠和她同桌吃了幾天的飯,也知道這姑娘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好習慣,果然,正吃著就聽到左菱舟和他說起自己今日的見聞。

他聽著,趁著左菱舟歇息的當,道:“王二鵬今早來過了。”

左菱舟聞言愣了一下,“他來幹什麼?表哥你見著他了?”

顧玄棠點頭。

左菱舟這下不吃飯了,連筷子都放了下去,“那他和你說什麼了嗎?表哥你有沒有像之前和我說的那樣,教訓教訓他?”

顧玄棠看了眼她,晃了晃自己還未痊愈的右手,“表妹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肯定沒有……左菱舟有些委屈的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拿起筷子夾菜。

顧玄棠見她這樣,不由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

左菱舟還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沒什麼啊。”

顧玄棠無奈,“我與他說了幾句,想來他應該不會再騷擾你了,不過他這種人,保證什麼的也做不得數,你自己也當心點,避著些他。”

左菱舟聞言,立馬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彎了彎眼,露出了些笑意來,“所以,表哥你還是幫我教訓了他是嗎?”

顧玄棠糾正,“隻是以理服人罷了。”

左菱舟乖巧點頭,“謝謝表哥。”說完,她連忙用筷子夾了幾根青菜放到了他的碗裏,“吃菜吃菜,表哥你多吃點。”

顧玄棠見她彎著眼,笑吟吟的,也沒說什麼,很配合的和她一起吃了一頓還算和樂融融的午飯。

正午的時候,左菱舟有些困,就打了簾子,進了自己的小屋睡去了。她這間房子頗有點像現代的一室一廳,正廳裏放著桌椅,在靠牆的位置燒了個炕,炕頭連著灶台,一來為了冬日取暖,二來為了在屋內就近熱一些小食。這正廳的炕本來是左菱舟父親睡的,現下她父親去了,顧玄棠又受傷住進了她家,這炕就歸屬於他了。

左菱舟的屋子在再裏麵一些,用布簾與正廳做了分隔。她心情好,睡得也有些沉,等一覺醒來,太陽都快落山了,左菱舟看著外麵快要暗下來的天色,暗道,是不是又該做飯了?

晚上的飯,左菱舟特意包了包子,用來感謝顧玄棠幫自己教訓了王二鵬。她似是對這件事還有些不放心,一邊給顧玄棠夾著包子,一邊問道:“表哥,那王二鵬是真的不會再來找我了吧?”

顧玄棠聞言,倒是頓了下,謹慎道,“他話是這麼說,可是他那種人,食言而肥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你還是注意一些。”

左菱舟點頭,“我平日裏都很避著他的,遠遠的看見了,都要躲起來的。”

顧玄棠聞言一笑,“那你看來是真的很怕他啊。”

左菱舟撅了噘嘴,帶了點委屈與無奈。

“你們村裏人也不說說他嗎?”

“說的,”她道,“村裏叔叔嬸嬸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自是會幫我的,隻是,這到底不是人家的家事,這說一次還好,說兩次也罷,總不好一直說下去。我爹爹剛去那會兒,王二鵬就來騷擾我。那會兒,鄰裏鄰居的,總會幫我說說他。可是後麵王二鵬放話說一定要娶我,又屢教不改總是來我這裏,慢慢的,大家也就不說話了。表哥你是不知道,村裏還有些年輕的姑娘小夥就等著看我熱鬧呢。”她說到這兒,有些嬌俏的嗔了一聲,“我才不會讓他們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