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在乾侖山上開宗立派,自稱乾道派,以歸藏十三式誅魔無數,名震乾玄。
這種說法算是較為可信,也一直作為後世的正統說法,隻是對於諸葛孔明之師無跡可考,亦無從可查。乾道派對此也不置可否。
自從有了乾道派,乾侖山仿佛也變得更加具有靈性了,據說連原本居住在山上的山精妖怪都棄惡從善,從此一心向道,求取正果。
隨著時間的流逝,關於乾侖山與乾道派的傳說已是數不甚數,諸葛孔明的故事更是家喻戶曉;到如今已是百萬年過去了,時移世易。
當今天下,多教林立,百家爭鳴;儒、釋、道各有其說;兵、墨、法自有所傳;更有陰陽家,名家,巫家,鬼家,以及魔道,詭道,天機道等諸多教派針鋒相對;一時百家各有所說,各善所長,爭論不斷。
乾道派雖說依舊昌盛,卻已大不如前,對此“乾侖十三峰”的掌教,天旭真人幾乎愁白了頭,但也隻能順其自然。
按“乾道派”的祖訓,門派內招收弟子,凡是不可強求,務必順其自然,但凡講求一個緣法,故而若是無緣,即便求道於山門前的修者,也難以求得仙緣;又約道不可以輕傳,法不可以輕誨,故而要進乾門更是難上加難。
我們的故事就從乾侖山附近的一個小國開始。
在乾侖山脈的西南麵的群山中有一個小國,名叫“南煦”國。南煦國地處乾玄域西南百花洲,雖位處偏僻,但地理位置優越,氣候宜人,四季如春,百花常開不敗,加之當地民風淳樸,百姓自得其樂,很少有爭端發生,又多有得道高士隱居其間,自有人間仙境之稱。
南煦國東北邊陲靠近乾侖山脈處有一重鎮,名叫“金麗”鎮,金麗鎮不算大,但作為南煦國東北重鎮也有上萬人口,上千戶人家,在這偏南一隅也算得是熱鬧之地。
金麗其地,因其靠近乾侖山脈,深受道家學說的影響,故而當地居民也大多信奉道教,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著天師畫像,郊外更修有道廟,用以祭祀道教先師。
乾道派在當地也很有聲望,平日間也時常可以見到乾道派弟子下山來辦事的,時不時還幫人們調解下糾紛,所說的話比官府的告示還要管用。
這一日,陽光依舊和煦,百花在陽光的嗬護下,越發的精神抖擻,明豔照人。
在金麗一條車馬大道上,一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男孩(天元州上的男孩十三歲就算是成年了,十五六歲已是娶妻生子之齡)低垂著頭,茫然的向前走著;盡管道路兩旁百花開的正盛,蝶飛蜂繞,很是喜人;男孩卻視而不見,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男孩身高六尺,麵白無須,劍眉星目,五官端正,菱角分明;一頭長發隨意的披散著,看上去雖不算英俊,倒也有幾分英氣。
隻是現在男孩的眼中盡是茫然,眼神也是空洞至極,麵上滿是陰霾,腳步虛浮,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道路上,嘴裏不時咕隆著什麼,走著走著,頭一仰,一口鮮血噴出,血線飄飛,化作點點梅花,將男孩身前的一小塊地麵盡數染成了深色。
男孩一個踉蹌,就地坐了下來,用手擦了擦嘴角血跡,眼淚卻不爭氣的順著他的臉頰,嘩嘩直往下流;抬起沾血的手,他用力擦去眼角的淚水,抿緊嘴唇,硬是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無聲的淚水卻怎麼也阻擋不住,越流越多。
擦拭了很多次卻依然止不住狂泳的淚水後,男孩索性放棄了,轉而坐在路邊,掩麵低聲啜泣起來。
低聲啜泣了一會兒,男孩慢慢站了起來,攥緊拳頭,對準路旁的一棵大樹劈裏啪啦一陣狂轟,大樹應聲而折,男孩猶自不解氣,一聲大喝,腳步一分,一躍而起,最後空中一個倒翻,雙掌齊下,狠狠向地麵拍去。
“轟”的一聲,泥土翻飛,一個大坑出現;男孩全身一軟,如爛泥一般,趴在了坑底。
過了好一會兒,男孩帶著滿身泥土慢慢從坑中爬了起來,隨意將散落的泥土掃回坑中,踉踉蹌蹌向遠處行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