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到點了,即使恨不能跟床死在一起也要考慮一下可惡的現實:再不起床,遲到了,又要遭受四麵八方的嘮叨了——去那個破公司的最後一天,趕緊結束吧。
文劍剛一動,胸口忽然毛茸茸的——什麼鬼玩意兒,他立刻“哇啊啊啊”地大叫起來,猛的一掀被子。
黑色的頭抬起來,迷離地看著他:“唔?”
文劍的魂都嚇沒了,這才想起,昨晚自己睡著之後,傅信應該也是困了就直接睡下了吧?好吧,睡就睡了,可頭都窩到自己的胸口了,這也太不見外了吧?文劍使勁拍著胸口:“臥槽!嚇死我了!”
傅信忽然笑了。
他的惺忪的睡眼微微眯起,蓬鬆的頭發胡亂翹著,因為隻穿了背心,手肘撐著床,使得與脖子相連的地方窩下去一大片,鎖骨凸出得異常明顯,有一種極為骨感的視覺衝擊。
……聯想太多了,文劍幹笑一聲跳下床:“起床!今天是被惡魔摧殘的最後一天!”
被按摩過的腦袋清清爽爽,像飄著蒲公英一樣的天空一樣。
回到公司,文劍本以為解決了一件大事,會受到大家的讚揚,沒想到每個人都像平常一樣工作著。文劍也隻好閉上嘴,即使想吐出這些天受的委屈也沒人可說,更為頭疼的是,因為有了處理同類事件的經驗,經理又安排他去別的公司,處理類似事件。
暴怒→斥責→抱怨→解決。
這就是循環。
後來在對方終於不說話時,文劍竟還能自嘲幾句緩解氣氛。
——這真的是大家都羨慕的崗位嗎?反正文劍是忍受得夠夠的。不過爸媽打過電話來時,他還是愉悅地說:“什麼都好,經理很照顧我(難活累活得罪人的活都派給我了),同事們相處也很好(戳是非也不可能,天天在外頭呢),新搬的房子也特別好(這是真的好,除了有一個內向過度的鄰居)。”
文劍一邊開著免提,一邊打開洗衣機蓋子。這又是一個孩子沒娘、說來話長的事:繼「熱水器壞了」之後,傅信的電視、洗衣機也相繼壞了。文劍是不介意他用啦,可是傅信把衣服往洗衣機裏一撂就不管了是怎麼回事啊,還得自己幫他按按鈕是怎麼回事,掛衣杆上全是黑色的衣服、褲子、內褲又是怎麼回事啊?
“錢夠嗎?要不要媽給你彙點錢?2000夠不夠?”
“都說了不用了!”
說這些話時,文劍瞅了一眼沙發上的傅信,有點自覺的人都會過來曬自己的衣服吧?
很意外,傅信也在看他。
隻一對視,傅信迅速扭頭看電視。文劍無語,從洗衣機裏掏出了黑色的衣服褲子,大大歎了口氣,對手機說:“媽,不多說了,你兒子要曬衣服了。”
“曬前要拍順了,沒有折痕。”
“知道知道!你兒子都快成十項全能了,再教下去,你就少一個兒子多一個兒媳婦!”文劍說完又咬舌頭,果然立刻聽到了“什麼時候把女朋友領回家”的老話題,文劍扔下一句“她在外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後飛快掛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成為變態真是太好了3
“知道知道!你兒子都快成十項全能了,再教下去,你就少一個兒子多一個兒媳婦!”文劍說完又咬舌頭,果然立刻聽到了“什麼時候把女朋友領回家”的老話題,文劍扔下一句“她在外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後飛快掛了電話。
文劍有個女朋友。
去年寒假邂逅,一見鍾情。女友青薇在外地工作。兩個月沒見,文劍做夢都想抱她。曬完衣服,打過電話去,女友正在購物,給文劍發了一個裙子的網址:“親愛的,幫我挑一挑,哪個顏色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