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的烤肉,再來一瓶冰拉爾梅果汁——S喜歡這種搭配,我猜他以前隻吃最高檔的食物。”
兩人同時看了看黑風衣,做出不可理喻的表情。
那個黑風衣男子叫S,直覺再一次告訴我:他是比我的目標鷹鉤鼻還厲害的角色。
好勝心與好奇心一起點燃,我下定決心:接近S。
這時S起身,走向衛生間,我大喜,不緊不慢地跟過去。從衛生間的鏡子,我慢慢地衝洗著臉,拜那隻狐狸所賜,我的衣服髒了,臉頰還有幹了的泥漿。不久,廁門開了,S悠悠地出來,走到我旁邊洗手。
我盯著鏡子裏的S。
S當然察覺了,側臉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洗手,三秒之後,又看了我一眼。我將視線從鏡中移到他身上,大膽地直視他。S忽然伸手在我的頭發上抹了一下,拿下一片樹葉子,就像老朋友一樣。這個動作可把我搞懵了,我連忙低下頭使勁搔了搔頭發,以掩飾不鎮定的心情。
“飛船壞了?”S這樣說著,望著我。因為眼窩很深,令他的眼神看上去很深邃很認真,很有壓迫感,像一個不苟言笑的教官一樣。不認真回答,就會被盯住不放。
“是的,遇上了風暴。”
“你一個人嗎?為什麼沒有跟父母或同學在一起?”
我機智地撒個謊,說瞞著父母偷跑出來的。
“你多大了?”
“16歲。”
“這裏不適合你來,我去幫你修好。”
真是太意外了,我除了點頭,都不能再有別的表情了。不知道S跟那些人說了什麼,鷹鉤鼻和高個兒那群人看了我一眼,繼續若無其事地狂歡作樂。S拎起一個輕薄的方箱子,對我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這麼晚的天……”
“你難道想呆在酒吧?你的飛船才是最安全的。你還小,什麼都不懂。”
S是那樣的嚴肅,我隻好乖乖地閉上嘴,跟在他的身後。雨越下越大,下得很大,落在臉上冰涼冰涼的,穿著防雨服的身體則因為疾步而發熱。S攜帶的探路儀很先進,他走得也很快,步伐矯健。我得很費勁才能趕上他,一個側坡上,我後腳踢到前腳,滑了一下,全身骨碌碌地滾下坡去。
S把我拽了起來,大手抹了一把我的臉。
視線一下子清晰,我看清S緊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像在笑。雨不停地砸進眼睛,視線又再度模糊,我嘟囔一聲:“我受傷了。”
我以為他會說:我背你。
S卻質疑地看著我。我隻好握著肩膀:“我遇到一隻狐狸,被嚇了一下,撞在樹上。”
“狐狸嗎?”S薄薄的嘴唇彎起弧度,大手覆蓋在我的肩膀捏了一下,又順著脊背摸下去,不適一下子就消失了,“堅持一下,到了飛船,我給你看看。”
“你叫什麼名字?”
“亞薩·斯納,可以叫我亞薩。”
“我叫景逸,來自地球,你來自哪顆星球?”我沒話找話,地球人征服和改造著成千上萬顆的星球,血緣撒播下,“來自什麼國家”的問候演變成了“來自哪一顆星球”。
亞薩卻沒有接話,指著前方的飛船的殘缺雙翼:“不是什麼問題,馬上就能解決。”
我認為他在誇海口,不過,有什麼關係,更多的相處時間能讓我更了解他。他打開了薄薄的黑箱子,工具琳琅滿目,看樣子要大幹一場。作為酬謝,我走進飛船煮了最拿手的咖啡,用最原始的方法,火候是最難掌控的。當我把咖啡端出來時,飛船的雙翼竟然神奇般地恢複了。
亞薩若無其事地擦拭雙手:“暴風過後,它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
我驚呆了,能力驚人,如果是罪犯,他一定是A級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