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英姿勃發,笑著,打趣著,生命力蓬勃如朝陽,誰都沒預料他們不久後就全部遇難。海薩,與海涵一點兒也不像,總是靜靜地看著嬉鬧的同伴們,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有一次,他在打鬧中笑著跳下水,在我的心裏濺起了巨大的水花,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迎麵撲來。
我想,我見過這個人。
海薩死時,我才兩歲,在某個福利島上滿地打滾,為什麼會熟悉呢?我飛快地操作,屏幕中閃出海薩的各種身體參數。
“上校,你對我父親超乎尋常的感興趣?”
真想把這個家夥的嘴巴封上,我緊盯著屏幕上的數據。
“上校,吃一點美味的益智的零食。”海涵殷勤地舉著小叉子,叉子上一條可憐的小魚,一股海腥味,我本能地挪遠了,他立刻受傷了一樣鼓著臉頰看我,仿佛在責備地說:我這麼熱情,你怎麼可以拒絕。
我無暇顧及,沉浸在自己的┆┆
「追蹤的罪犯就在附近」
我的血液沸騰起來,這是絕佳的機會。我沿著警報的提示走過去,臨近晚上,天空變得暗淡,智能警報忽然變得紊亂了——我可能被反偵察了。
我果斷關閉警報,憑著直覺找過去。
不知何時下起的小雨也沒能讓我激動的血冷靜一分,正是太專注了,當那隻狐狸竄下來時,我才會以為是背後襲擊,本能地伏地,往旁邊一滾,將旁邊的樹撞得嘩啦啦地響,也將自己的肩膀撞得快脫臼了。
狐狸與我對視一下,嗖的一聲鑽進了深林。
除了狐狸肯定還有別的猛獸吧?拓荒者們一般會帶著一整條生物鏈占領新星球,掠奪完資源後,就無情離開了,留下這些生物自生自滅。我忍住疼痛爬起來,想找個地方療傷,雨更大了,劈頭蓋臉打下來,樹葉發出可怖的簌簌聲。
天色更黑了,我頭皮發麻。
在抉擇該不該繼續前行時,我無意中往山下一看,黑色森林中有一簇燈光。
雨中,徒步的跋涉不那麼順利,滑了好幾跤,蹭了一身泥漿。等看清“山林酒吧”的字樣,並聽到酒吧獨有的喧囂時,我還很疑惑,這裏不該有生機的。緊閉的木門擋不住喧天的音樂聲,聽上去有十幾個人在裏麵。帶著一身雨,我用手使勁拍著木門,自言自語:“搞錯沒有,太原始了吧,就沒有門鈴之類的嗎?”
轟的一聲,門開了。
一個黑塔一樣的壯漢出現在麵前,黝黑的眼睛怒氣衝衝地瞪著我,我嚇一跳:“對不起,我的飛船出故障了,我可以在酒吧呆一會兒嗎?”
壯漢像獵人審視獵物一樣打量著我,而後側了側身。
走進昏暗的酒吧,一股煙熏烤肉的微焦香味迎麵撲過來,將變涼的嗅覺包裹。我挑了最靠近門的座位坐下,蹭了蹭鼻子。壯漢把一大杯啤酒往桌子上一頓,粗聲粗氣地:“喝吧,這裏沒有年齡限製。”
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坐了下來。
壯漢,是酒保也是烤肉師,很快忙得再也顧不上我。酒吧的舞台上,三個狀若癲狂的人在嘶吼;靠近舞台,有五個人在扭動腰肢,舞姿狂野;中間的大桌子,有六個人裸著上身,大口大口吃著烤肉,大聲地聊天。我的目標又高又壯,有著引人矚目的鷹鉤鼻——就是正往嘴裏塞肉的那一個。
鷹鉤鼻,明明是一個人駕駛飛船。
現在忽然多了這麼多同伴,我恐怕得改變作戰方式了。看他們交談的樣子,我認為他們不是同伴而是交易對象,在這個酒吧相會。每個人都很輕鬆的樣子,應該交易完畢。
忽然,我發現竟然漏看一個人。
那個人一身黑風衣,獨自坐在無人的角落,沉思的模樣完全融入黑暗。三十歲的樣子,頭發濃密烏黑,麵容朗毅,鼻子高挺,嘴唇緊薄,一副禁欲冷靜的模樣,與熱鬧絕緣。
直覺告訴我:這是個人物,比其他人的級別都高。
這時,鷹鉤鼻和一個瘦高個兒端著盤子來取烤肉,路過我身邊時,瘦高個兒大聲說:“真美好,星際風暴要延續三天,我早就想這麼放縱一下了,可惜,少一些刺激。”
鷹鉤鼻隻顧看烤肉:“多虧S能想到這裏,既順利完成了交易,又躲過了該死的戰警。”
“當然,S什麼風暴沒有經曆過。”瘦高個兒轉向酒保,“要一個最幹淨盤子,挑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