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聽此言,果然收起了故作輕鬆之色,嚴肅看向和臻:“聽督主的意思,是有法子對付徐如林了。”
“法子倒也不算有,”和臻在陽光眯起眼,像隻慵懶的貓,慢慢道,“徐如林一生都著燕京的北門,但他應該未曾想過,燕京卻早已失於內守。他效忠的是大燕正統皇室,其他人說什麼都不算數,唯有……”^o^思^o^兔^o^網^o^
女子一驚;“你把小皇帝送走了???”
和臻一派冠冕堂皇:“我也是為了王爺著想,萬一在徐如林那死磕,讓蕭巡有足夠的時間布放和向蠻人求援,這未免不美。”
女子不敢置信,倏地起身來回踱步憤憤道:“督主未免太膽大了,前線刀劍無影,小皇帝他……是一國之君,萬一有個閃失……”
他們起兵的名義是清君側,寧王當不當皇帝且不提,但目前的小皇帝萬萬不能在他們手上有個閃失,否則便是賊喊捉賊,再無理由可出兵而令其他藩王襄助。
“孩子大了,總要見識風雨。”和臻毫不為所動,照舊曬著他的太陽,“我大燕開國皇帝是馬上征戰天下,結果後來的子孫一代不如一代,被所謂的太平盛世迷了眼,早忘了的沙場上是什麼風光。此番正好跟著寧王殿下上戰場開開眼,也讓他知道當皇帝不是坐在朝堂上批兩個折子就完事的。他的龍椅下是無數將士的白骨和百姓的血淚,不是那麼容易坐的。”
女子眼神複雜地看著和臻,低聲道:“你可真是個……”
他想了半天,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和臻。
這人太複雜了,踩著修羅道,卻想修菩提身,看不出究竟是善是惡。
快在太陽下睡著了的和臻忽然發出靈魂疑問:“江軍師,我真的很好奇,穿女裝是不是很舒服?”
江楓眠:“……”
和臻掀開一個眼縫瞅著對方漆黑如墨的臉色,更不解道:“既然不舒服,那你為什麼天天做女子打扮?你的身量看著……”他“嘖”了一聲,“也不大適合呀。”
在寧王起兵南下後的第一日,作為質子的東廠提督大人差點就身隕幽雲。
……
隨著一日日過去,前方戰事消息也一道道緊促地傳來,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嘉寧關一役果然如和、江兩人所料,寧王未能立刻攻下,但不知為何,興許和臻真得將小皇帝送去了前線,也有說是燕京那裏走漏了消息。
總之徐如林最終開了嘉寧關大門,開門那日徐如林引頸自盡卻被寧王攔下。
通過嘉寧關後,寧王的大軍未作片刻停留,直驅南下。
燕京那邊的蕭巡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北蠻開始頻繁騷擾幽雲邊境,其他藩王更是接到太後旨意,怒斥寧王逆反之舉,要求藩王們進京勤王。
一夕之間,天下大亂。
因為北境局勢的緊張,江楓眠來別苑找和臻喝茶下棋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但他派人傳達的消息卻依舊如往常般緊密。
終於,戰事如火如荼地在大燕領土上燃燒起來。
而陸錚鳴那邊卻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不知是他成功潛伏進了燕京,還是被蕭巡抓到已經秘密處決了。
和臻的神態始終那般的平靜,他知曉,寧王如此順利地一路攻到燕京,這其中必定有陸錚鳴的手筆。
錦衣衛明麵上看著是蕭巡掌控,但實際上早已是陸錚鳴的囊中之物,至於東廠……
和臻像條鹹魚似的躺在溫暖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