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人明顯地顫唞,接著便下意識掙脫,雙手抱住自己,還捂住了後頸腺體處。

銀雀在害怕。明顯升高的體溫和顫唞的身體都在說明這點。

千秋蹲在他身前,再次扯過他的手腕,硬生生將他的手拉開到自己眼前,卷起袖管,露出他白皙的手臂。

“別……別碰我……”銀雀呼吸淩亂,光是說出這幾個字,中間不知喘了多少口氣。

情熱期的Omega沒有任何自我保護的能力,他們完全被本能支配,任何一個Alpha都能在這時候利用信息素的壓製使他們主動臣服。而Omega過分強烈的信息素也有可能讓Alpha失控……這是千秋能待在他身邊的重要原因,他是Beta,他不會被信息素所影響。

即便那股甘草的味道讓他覺得口幹舌燥,很需要一杯水來解渴。

“抱歉少爺,請忍一忍。”男人低沉地說著,冰冷的針管抵上細嫩的皮膚,在上麵壓出一點微妙的凹陷。

他稍稍用力,針尖便刺了進去。

冰冷的抑製劑慢慢被推進銀雀的身體裏。

它並不能瞬間讓銀雀擺脫折磨,至少還得十分鍾藥效才會開始發揮。在那之前,銀雀隻能忍耐情熱期強烈的不適。

恐懼,不安,快要將他燃燒殆盡的熱,逐漸迷失的理智。

想要擁抱。想要接觸。想要更多。

本能正在摧毀他,沒什麼比這更讓銀雀作嘔了。

“過一會兒就會好的,您再忍忍。”男人將用完的抑製劑扔進垃圾桶裏,默默退開一步,“我會在那邊守著,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千秋語罷,就打算離開。

誰知他還沒有轉過身,一隻顫唞著的手便倏忽抓住了他的襯衣。

“別走……”

高高在上的主人拚命隱忍著,卻仍舊無法掩飾住言辭中脆弱,他大概已經竭盡全力在忍耐了。千秋想。

“就坐在我旁邊……”

“……好。”

他不能碰銀雀,這是鐵則。

他隻能坐在銀雀的身邊,隔著微乎其微的距離,感受著他身上肆意蔓延的熱意,嗅著他的甘草味。

“為什麼剛才,不直接離開……您可以改日再和他談。”千秋問道。

“生意,先示弱……”話語被急促的呼吸衝得斷斷續續,“就輸了……”

“少爺很強大。”千秋說,“所以沒關係的。”

“嗬,嗬嗬……”銀雀艱難地笑了笑,終於抬起他已經緋紅一片的臉,“不用這麼……賣力討好我。”

“是真心話。”

千秋甚至想說他大可不必這麼逞強——如果是他的話,即便生為弱者,也已十足美麗。但他知道他的主人絕對會被這話激怒,選擇不說會比較明智。

對話止於此,千秋安靜地在他旁邊坐著,聽著他的呼吸逐漸緩和,信息素的氣味慢慢散去,隻留下香甜的葡萄酒味。

銀雀緩過那陣後,終於鬆開自己,緩慢地站起來:“回去了。”

“好的。”

他依舊跟在銀雀身後,步伐卻比平時慢了許多。那人的腿明明還在打顫,卻固執地不用他攙扶,循著自己的如常的步調穿過聲色犬馬的大廳,走出紅葉館。

用抑製劑強行結束情熱期後,身體會特別的虛弱。銀雀進了車後座,終於沒再強撐著,放任自己懶散地後靠,斜著眼看外麵呼嘯而過的街燈。

從車窗的倒影能看見他自己,一副情熱期過後獨有的虛弱神情。他驀地垂下眼簾不想再看,轉而隨口問道:“千秋,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我好像從來沒聞到過。”

男人說:“我天生信息素味道很淡。”

“有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