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闔著。
目光再往下,便能看見他的幹燥起皮的嘴唇。
千秋剛注意到這點,那人便已經從口袋裏拿出潤唇膏來,隨意地塗抹在唇上。
管狀的潤唇膏抵著他飽滿的嘴唇,那處柔軟地變換形狀,再回彈成原本的模樣。
“但願洛夫斯的兒子不是個色迷心竅的。”銀雀說著,“你有什麼婉拒相親對象的好辦法嗎。”
“我沒有相親過,所以……”千秋抬起頭,眯著眼微笑,“抱歉少爺,幫不上您的忙。”
“也是。”
經過一下午的工作,銀雀好像已經徹底忘記了早間發生過的事。確實如那些人提醒千秋的一樣,他陰晴不定,很難揣摩。
定好的包間敞著門,洛夫斯的長子已經坐在裏麵,Alpha的氣味讓銀雀進門時皺了皺眉,但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表情:“洛夫斯少爺。”
“不用這麼生疏,我們見過很多次了。”裏麵的男人留著長發,用紅色的絲帶束在腦後,怎麼看都輕浮極了,“銀雀,許久不見你更漂亮了。”
“謝謝。”銀雀不鹹不淡地說著,在男人對麵入座。
千秋便站在他身後,連呼吸都刻意收斂著,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別這麼冷淡嘛……其實大可不必相親,我很樂意迎娶你。”那男人露出令人不快的笑容,“直接談婚事怎麼樣?”
“好啊。”銀雀勾著嘴角笑,抬手示意千秋給他煙。
薄薄的煙從他唇縫裏吐出,霎時間衝淡了那股Alpha的味道。銀雀微微歪著腦袋,戲謔地看著他的相親對象,說:“隻要你不介意我還有別人……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和Alpha亂來的,畢竟我很討厭Alpha。”
他目光意味深長地往掃過身側的千秋,再回到男人身上:“我喜歡Beta多一點,好用,聽話。結婚之後我會單獨買一套宅子,我的Beta們會住在那裏麵,絕對不給參議員大人鬧出什麼醜聞。你覺得如何?”
男人嘴角抽搐,端著紅酒杯來回晃動著裏麵的酒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銀雀……別開玩笑了,你既然同意來和我相親,想必成家也覺得這門親事很不錯。”
“確實很不錯。”銀雀點點頭,“但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像是為了證明給男人看,銀雀朝千秋揚了揚下巴。
千秋不明所以地靠近他,還沒來得及詢問他有什麼吩咐,就已經被拽住領帶,像要親吻似的湊近他的臉:“……跪下。”
溫熱的呼吸裏,又甜又澀的信息素撲麵而來。
從桌對麵男人的角度,隻看能看見他們在咬耳朵,究竟有沒有親上無從查證。不過接下來答案便揭曉,身形高大的隨從在銀雀麵前跪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插進男人的發絲間,扣住他的後腦。
在皮帶扣解開的聲響出現之前,洛夫斯已經受不了這種屈辱:“你今天來赴約,是特地來羞辱我嗎?”
“怎麼會,我在很認真地跟你談婚後安排。”銀雀道。
“就是生在成家運氣好點而已,不過是個Omega,你的父母沒有教育過你Omega天生就應該臣服Alpha嗎?我願意娶你不過是看在成家的麵子上,不然誰會要你這種被人標記過的破爛?感激你生在成家吧!”男人顯然被氣得不輕,倏地站起身將整杯紅酒朝他潑了過去,“這杯酒送給你洗洗腦子。”
男人氣惱地推開椅子,轉身走了。
聽著腳步聲漸遠,千秋這才遲疑著抬起頭——雖然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但實際上他甚至沒碰觸到他的主人。
銀雀的頭發被紅酒沾濕成一縷縷,發尖還在往下淌著酒液;他的臉、衣領……不少地方都被潑到,模樣狼狽。
銀雀說:“你在看什麼,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