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抬起,看著她。這樣的角度看起來,月七就好像是一個懵懂的小孩子,纏著媽媽問接吻會不會生孩子。

月一低頭,說,這就是男女朋友,建立一種關係就要付出點代價去維護,就好像他要討好你,而你……

我就要給他吻麼?月七生氣的提高聲音。

你十八了。月一輕輕的說,十八歲的女孩該學會什麼叫欲望了。

月七撇撇嘴說,月姐,你十八歲的時候不會也這樣吧?

月一的頭微微的傾斜,看著月七發絲間的陽光,回想她的十八在哪裏消耗了。

記不清了,隻記得那個悲傷的聲音說,月一,你永遠都學不會什麼叫愛。

那個這樣說過她的人已經記不得是個女子還是個男子,隻是記得那人曾經愛過她,待她很好。可是,有些人,即使把世界都送上了,都是惘然。

殘忍的年華,殘忍的自己,和那些殘忍的人。

看著月一的沉思,月七覺得這個女子很美麗,美的像是開在霧裏的花朵,看不清,就露出那麼點的顏色輪廓,叫讓想要揭開霧幕,看清楚。

月七把頭靠在她的柔軟的腹部,那裏,合適的溫度,足夠的安全,適合讓一個細胞變成一條生命,也適合讓她安靜的靠著,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考慮,這裏就好像是她的那張布置的無比的柔軟的床,隻要靠上去,就會有好夢。月七輕輕的歎息,頭磨蹭了幾下,覺得自己想要睡覺了。

月一回過神來,看見月七這樣的靠著她,唇邊微微的笑容。伸手圍住她的頭。

玻璃茶幾上的那杯薄荷茶已經衝的淡了涼了,葉子靜靜的沉在水底,回憶著那夏的妖嬈陽光。

窗口的白玫瑰的一片花瓣無聲無息的凋零,經過短暫的飛翔,降落在窗台上。外麵的夕陽要去趕下一趟的輪回了,天邊的雲無聲的流血。

6.

晚上的時候,電視裏放著的永遠是月七要看的偶像劇,月一坐在她們共同的沙發上,看著上麵的劇情,偶爾低頭喝口茶。

月七帶著一身的水氣濕漉漉的出來了,她隻穿著寬大的白色t恤,下擺就到大腿根那裏,半透明的布料微微的濕透,露出裏麵的肌膚。胸部的輪廓和那明顯的突起被緊貼的布料繪出。月七一邊擦拭著她濕濕的長發,慢慢的坐到沙發上。

下擺提上,大腿完全暴露在燈光下。

年輕的腿,結實而有彈性,潔白的肌膚,偶爾滑下的幾滴晶瑩的水珠吻過沿路經過的肌膚,不情願的掉入地毯上。

月一覺得自己的口有點幹,低頭,灌了一大口,眼睛卻不自覺的看向她的大腿,還有那年輕的身體。

月七的眼角看向身邊的月一,注意到她的視線,那本是無形的看不見的,卻覺得被她看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有火辣辣的燃燒的火焰。

月七的腿不自在的合了起來,再次看向月一的時候,隻看到她的側臉,看著電視。

我睡覺去了。月七說。起身走了。

用眼角注意著她,她的腳步還有她的影子,月一覺得心底突然生出一種難堪的情緒,剛才,她好像犯錯了,犯了一個永遠不能犯的錯。

她低頭,看向旁邊的那個凹下去的位置,那裏還有她的味道,她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

月一慢慢的底下`身,躺在上麵,柔軟的布料上還帶著她的溫度,月一想著她的逃避的眼神,用力的閉上眼,液體慢慢的滲出她的身體,被亞麻布料吸收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再起來的時候,月一還是月一,那麼的清冷,就好像這個世界崩潰了,她還是在那裏低頭喝她的茶。

夜,太長一段寂寞的時間。

月七突然夢見一雙眼睛,無形的視線,看著她,盯著她,記錄著她的點滴和片段。她在夢境裏被追逐著,無處躲避,她慌張了,迷亂了,隻能抱著頭到處的跑。在黑暗裏,她問那個躲在暗處的人,你是誰?為什麼這樣看著我,為什麼?

7.

秋來的時候,下一場綿綿細雨,然後一整天的心都被染成了灰色。

月七撐著傘一路衝到百貨公司的門口,那裏,她的高大帥氣但是不掩飾稚氣的男友剛到,一身亞麻質地的寬敞裝扮的月一站在他的身邊。兩個人一同等著忘性和玩性一樣大的她。

月七迎上去,先用笑容驅散秋冷和潮濕。

男友的眼睛放在遠處的廣告牌上,那裏一個美麗的酒紅色魚尾裙擺下,春光有計劃的乍現。

月七有點鬧別扭的拉著男友的手,管不住的男人的心,就跟壓不住的火山的岩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