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愕然，若真如肖晨所言，它既是一絕世天才，卻又是一絕世廢材。天境強者，陳凡至今隻在院中聽聞過其母琴韻喚做七爺爺的強者，文武之道，卻是尚未接觸。而人皇更是隻在傳說中。而有這麼多人指導，卻仍是未曾入道，到真是...
肖晨望向陳凡，卻是苦澀笑道：“於是我廢物之名，在青雲關漸漸傳開，也正因此，我與父親爭鬧，而後，在這山脈間做起了匪，至今已有七年。”
肖晨目光中堅定之色露出，而後輕言：“但，我卻明白了我的道，我的癡，不是修煉，隻是願在這山野中，尋得我自己的一份道，一份，不願再做被命運操縱的傀儡的癡。”
“我一出生，便是天驕，所以我隻要修煉，便自然可以獲得我想要一切，那些普通修士甚至至死都隻能仰望的一切。所以，我困在脫凡境十一年。”
陳凡默然無語，這一切，同樣的在自己身上上演，卻是被王誠點化，頓悟，明白了，真正的屬於道。陳凡望向肖晨，眼中，卻是終於有了一絲敬重，而這一絲敬重，無關於他猛涼候世子的身份。隻是單純的，為他求道的心。
肖晨繼續說道：“在我做劫匪第四年的時候，我搶了一個女子，那是一個稱不上漂亮的女子，甚至隻能是一般，而她，卻是點醒了我。她說：我現在很快樂，便足夠了。”
陳凡了然。“於是我明白，我所謂的癡迷於道，不是力量，而是自由。”肖晨說道，一陣仙光閃現，融入肖晨體內。
陳凡感受著他暴漲的靈氣，終是明白，他壓製修為的舉動了。
自由，是這天地間最珍貴也是最奢侈的東西，更何況，他還是猛涼候單傳的世子。所以他隻能裝作廢物，才能在這山林中，自由的飛翔，感受快樂。而隨著那夥幫眾的死亡，讓他終是明白，世間是沒有絕對的自由的。
於是，他成道。成的，是癡道。
癡於道，棄於道，癡於自由，卻終放棄了自由。
於是，癡道在放棄中重生。
於是，才會有麵前的肖晨。
陳凡無言。肖晨成道，陳凡喟然而問：“那現在，那女子該當如何？”
肖晨默然，而後輕言：“我會將他帶回去，做我的妻。”
“可她隻是凡人”陳凡說道。
“凡人，那我們呢？一日未超脫天地，便一日是凡。隻不過多了些，可以為非做歹的力量而已。”肖晨默默說道。
陳凡無言，而後，終是敬重的看向肖晨。
陳凡微笑，手袖一揮，一杯清酒浮現“可願飲此一杯？”
肖晨接過，一口喝下，卻是甩過一隻玉戒，而後，大步向前：“你會是我的兄弟。”
夜色蒼涼，唯剩陳凡在風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