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總不會永遠平靜,或許前一刻的風和日麗,隻是為下一刻的傾盆大雨做下鋪墊。
就這樣,陳凡抱著小灰灰倘徉在大雨中。
陳凡信步漫遊,就這樣慢慢的,融入這場雨。從生至死,又有多少時光像這場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而修士,又有多少,消逝在時光這場雨中,無法回望。
雨停,風清。
陳凡迷茫的看著仿佛是畫中走出的撐傘的女子。
女子無言,陳凡駐立。小灰灰歡快的跑了過去,親昵的用腦袋拱了拱女子。
“你還好嗎?”倆人竟乎同時問出這句話,而後女子掩嘴而笑,陳凡也笑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陳凡說道。
“出來散散心。”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隨後又輕笑說道:“這裏有道很有名的瀑布,陪我去看看吧。”
陳凡走自女子身前,聞著她散發出來的幽幽清香,不禁默然。
這女子,正是香妃。而方才的那絲落寞之色,陳凡自是看到了的,而後,又能怎樣,得之未複,失卻不返。
陳凡和香妃靜靜的走進了這幅畫。
飛湍瀑流,砯崖轉石。一襲瀑布驚天而下,水汽沸騰。
陳凡依舊沒有說話。
香妃落寞之色更顯。
小灰灰未曾移動,人類的感情它從來不願懂。
“一番風雨,幾多無情。薄涼後,煙雲清舞袖,自難忘。”香妃輕然而唱,婉轉啼鳴,猶若仙樂。
陳凡更是默然不應。
“百花穀,消失了。”香妃輕聲訴說。
陳凡心痛,看著香妃的神色,終是明了此番相遇。
此地距百花穀十萬餘裏,便是已道境修為,日夜兼程,也需十餘日。而至此時,陳凡出穀不過半月而已。
“難道是因為九葉琉璃?”陳凡問道。
“虞氏皇庭,派出天境強者巡視,鎮壓雲荒,百花穀為了躲避,逃掉了另一片虛空之中。”香妃輕言。
陳凡問道:“那你呢?為什麼不一起去那片星空,既此隱匿。”
“因為,我是香妃。大虞皇庭的香妃。”香妃決絕,眼中落寞之色消失殆盡,而後轉身,“謝你陪我看這一場繁華瀑流,至此後,你我將不複再見。”
陳凡默然,再無當日豪氣。看著香妃一步一步的離去。
腳步微顫,那轉過身的香妃卻是靜靜的,臉上淌下了淚,滴落無聲。
陳凡沒有向前追去,此地百裏,天境強者的神識籠罩下,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好了的,無論是那場雨,還是,那個人。
陳凡低聲,無言相送,在最美的年華,遇到最美的青春,隻是這美,將會如繁花,就這樣逝去在這場雨中,是的,雨又開始下了。
香妃神色間已是沒了期望,而後,越來越快的,向前行去。
片刻,隻剩下香氣猶存,人影已消失在天際盡頭。天境強者的神識終是離去,陳凡終於能夠行動,卻隻剩苦笑,而後,化為了淚。
你我相遇,怕真隻是一場夢。
在先前相遇之時,那道神識便已化為天地之力,威壓在陳凡身上。陳凡每前行一步,修為便禁錮一分,到了瀑布之前,陳凡已隻剩說話的力氣。而那兩句問話之後,陳凡血脈之力已枯竭了九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