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若有所思,她慢慢低下頭,從我身邊走過,仿佛沒有看到我一樣。留儂發現了我,她興奮地衝向我,拉著我走向阿金。阿金卻依然呆呆地看著前方某一點,仿佛被人點了穴一樣。

我不知道之儀大腦的構造,沒有想到,克莉絲汀的行為對她造成巨大刺激,會讓她東施效顰,模仿個徹底。此刻,我站在停車場,在直樹的那輛黑色賓士車前,上演著中午餐廳類似的一幕。隻是,觀眾似乎隻是我一個。

“江直樹,我喜歡你,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之儀站在直樹前麵仰起頭看著他,眼睛裏都是愛意。

直樹沉著臉,沒有一貫的儒雅謙和,“這個世界上我愛的女人隻有一個,就是我現在的老婆。”直樹冷冷地回答。我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你老婆不是就是我嗎?”之儀哭喪著臉,拉住了直樹的袖子,“你娶的是袁湘琴,我就是袁湘琴啊,她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她占據我的身體,搶走了你……”

直樹甩開了之儀,表情很複雜,似乎有些慶幸,又帶著幾分哭笑不得。直樹已經避免直呼我的名字,讓她誤會了,可是,她還是作出那樣的理解。我搖了搖頭,慢慢走向他們。

之儀看到我走了過來,衝向我,拉起我,“跟我走,我要和你單獨談談。”我回頭看了直樹一眼,眼神示意他放心。我相信,此刻的梁之儀如果骨子裏,還是原劇的袁湘琴,她就不會傷害我。

一路奔波,梁之儀帶我來到了康南高中部。走到小禮堂前,她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徑直坐在了前排的位置。我不禁想起跌宕起伏的畢業典禮,往事曆曆在目,環顧四周這裏似乎沒有怎麼變。

我慢慢走到梁之儀身邊坐下,依稀間,我似乎已經知道,她想對我說些什麼。

“我就是坐在這裏,第一次見到江直樹的。那天,他在台上發言,都不需要稿子。我就是這樣深深被他吸引了。但是,從來不敢告訴他。”我安靜地聽著梁之儀的敘述,沒有接話。

梁之儀繼續說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眼睛裏,我的世界裏也隻有直樹了,可是卻一直不敢告訴他。直到高三開學以後,我不希望自己會後悔。高三開學第一天,我拿著寫了一個月的情書,想親自交給他。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的人生難道就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嗎’你不知道,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有多酷,雖然,我是很傷心,但是我還是很開心,因為他跟我說話了。”

“你那封情書寫的很好,很感人。”我忍不住接口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字跡會是一樣的。所以,我一度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你。真的隻是間歇性是失憶而已。”

“說到字跡,我醒來之後,字跡也已經改變了。好奇怪唉。” 梁之儀輕笑起來,稍頓,又繼續說道,“四年前家裏房子塌了,我昏了過去,醒來以後,已經過去四年。而且我變成了梁之儀,擁有這樣的身體。”她看了看我,臉上有些憂傷,“剛剛回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你強占了,還真的蠻恨你的,可是,現在我感覺不是。這樣的感覺我說不來為什麼,就是感覺不是。”

我不知道和梁之儀還能說些什麼,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今天找我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

“不是!”她搖了搖頭,又繼續說下去,“我沒有想到有機會和江直樹住在一起。我想問你,你喜歡直樹什麼。是因為他又帥,又聰明嗎?”我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看著前方。隻聽到她又說,“如果他不帥了,你還會喜歡他嗎?比如毀容了,殘廢了,你會離開他嗎?”

“對於沒有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去猜測,也不想說會或者不會。事情沒有發生,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會是怎樣的,現在的假設都是毫無意義的。”我站起身,打算離開,不想和她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

“我可以!不管他是不是毀容,或者殘疾,我都不會嫌棄他。所以,我更愛他。你把直樹還給我好不好?和直樹戀愛,結婚的應該是我啊。”梁之儀拉著了我的手,堅定的說道,“我可以發誓。我會好好愛他,會比你更好的照顧他。”

我甩開她的手,冷冷一笑,幾乎殘忍的說道,

“你說道沒錯,這本來是你的。可是,現在是我的。直樹要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我強迫的。或許你確實比我更愛他。或許,他和你在一起,或許會更快樂。隻是,那樣的話,直樹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因為我替代了你,每個人都不一樣了,直樹也早就不是當初你喜歡的那一個了。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都意思。我隻是想告訴,現在的江直樹不會愛上你,你做再多的努力也沒用。不是你不可愛,或者不夠好,因為他先愛上我了。因為我,才有今天的他,同樣,因為有他,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我。”

梁之儀放開了我的手,失望的坐在一邊,“你說了一大段我聽不懂的話,是不是就是想說,你不會把直樹讓給我呢?”

我轉向她,看著她認真的說道,“你真的以為,我讓給你就好了嗎?”

她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要一個機會。我不甘心!那一切本來是我的,現在幸福的擁有直樹的人應該是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