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哥……你真的、真的要記得叫她離開啊!被鬼上身真的很不舒服……」何弼學一邊解著頸煉一邊嘀嘀咕咕,殷堅先一步按下他的手。
「算了……真的很不舒服就算了!」殷堅認真的說著,何弼學搖搖頭,那個鬼公主確實挺可憐,再加上被鬼纏也很麻煩,牙一咬忍一忍就過去了。
何弼學取下頸煉,一瞬間整個人失神的晃了一下,再睜開眼,晶晶亮亮的很不一樣,淺淺一笑,深深的酒窩忽隱忽現。
***
天大亮時,何弼學是讓日光曬醒,整個人彈了起來,發了半天傻,他還沒有在白天清醒過。
「早……」殷堅自浴室裏踱了出來,剛刮完胡子神清氣爽。
「早……」何弼學隻是反射式的回應,靈魂像是仍在外頭遊蕩。左看、右看,他終於驚覺自己為什麼會睡在床上。
「衣服咧?」何弼學吃驚的盯著殷堅,眼神是一萬個不信任跟懷疑。
「地板上!白癡……」殷堅瞪了他一眼,下一秒湊到他眼前。
「何同學,你從來都不穿衣服睡覺的,你忘了嗎?」
「……對喔………」
「對你的頭啦!低能兒!」
「那個……堅哥,我們……不是,是你們……也不是……啊……不管是誰,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事?那是我的身體耶!」
「想知道?」
「當然想啊!發生什麼事?」
「真的想知道?……房租照算!」
第七章
筱原麻生噴了一口煙,皺了皺眉,懷疑自己翻滾中的胃液是不是錯覺?任職於關東監察醫院,自認為自己像是個鋼鐵鑄成般的女人,一直到此刻前,她還是這麼認為,該說,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飄著細雨的黃昏,她接了通電話,從東京都趕到箱根,隻為了電話那頭不尋常的語氣,早瀨啟介驚慌失措的聲音。
驚慌顫唞的聲音不算什麼,每個人在一生中或多或少都會碰上讓自己心跳加快的事情,隻是驚慌顫唞的聲音是來自於早瀨啟介,就很值得玩味了。麻生回憶著印象中的早瀨啟介,一個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在搜查一課前輩三穀敏郎眼中,是個不知死活、大腦永遠少根筋的闖禍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麻生承認,她其實挺喜歡啟介這個小朋友,雖然她總是冷冰冰的麵對他,不過這是她的職業病了,沒有人會因此而討厭或拒絕麻生,至少,似乎也沒人見過嬉皮笑臉的法醫。
麻生很讚賞啟介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他從來不害怕任何的命案現場,記得她第一次協助啟介和三穀的案子,就是一具發臭腐爛但還仍保有外形的屍體,多少專業的警察們都忍受不了那種畫麵,而啟介這小子卻能如入無人之境般的穿梭在命案現場,所以麻生很欣賞他,也相信沒什麼事情能嚇到他。隻是,這通電話來得不平常,早瀨啟介他竟然驚慌了?
麻生撚熄了煙,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照理說,三穀不會讓她大老遠跑來箱根的,因為這不合規定,而三穀不會犯下這種錯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一向以冷靜、嚴謹的三穀也跟著慌了手腳?
麻生瞄了瞄潦草的地圖,這是她在通電話時隨手記下的。思索著日本地圖上有姬墓村這個地名嗎?麻生甩甩頭,看來溫泉飯店愈蓋愈偏遠這點,足以列入她十大厭惡事項裏的前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