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紅玉話音落下,便不見了蹤影。

“現在才支走紅玉?”歐陽少恭挑了挑眉。

“我隻是現在才確定鑄魂石沒在你身上。”肖玥笑了笑,水霧忽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歐陽少恭臉色一變,靈力翻湧之間一對金色的翅膀出現在了他身後。

肖玥卻並沒有多緊張,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低聲道,“女媧大人,抱歉了。”話音未落,原本四下彌漫的水霧便已收攏了起來,瘋了似的朝歐陽少恭湧了過去。

歐陽少恭抬手一掃琴弦,古琴發出一聲龍吟之聲,金色的光芒刺透了水霧。

肖玥不慌不忙地輕叱一聲,點紅燭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原本似霧氣一般的水華忽然凝成了一座牢籠,將歐陽少恭鎖在其中。

琴聲輕而易舉地就能撕裂水的牢籠,但無處不在的水刹那間就能恢複原狀。

歐陽少恭想走出來,那牢籠在此時卻又變得堅不可摧,巋然不動。

他微微皺眉,看向整好以暇把玩著點紅燭的肖玥,靈力忽然爆發,轉瞬間便衝毀了那水的牢籠。

正當他要邁開步子的時候,肖玥卻一甩腕,點紅燭的筆尖甩出一道透著暗紅色的墨色,正中他的心口,讓他不得不後退了兩步。

隻這麼一會,肖玥便又做好了一個籠子。

“別白費力氣了。若你仍是太子長琴或許還能與我一戰,能令應龍沉睡的曲調對付我也是夠的。”肖玥輕輕一笑,“可你,還彈得出那樣的曲子嗎?”

歐陽少恭輕撫琴弦,“如何不能?”

“曲調或許是一樣的,可你早已不是長琴了。”肖玥一笑,“琴藝,我也是好好學過的啊。”點紅燭散發出微弱的寒氣,細小的冰晶盤繞在她周圍,碰撞著,發出細碎的聲響。

歐陽少恭皺起了眉,音刃破開水牢而出——他本也不是那種需要貼身短打的類型。

肖玥的靈力注入點紅燭之中,冰棱在她麵前結成了一麵冰牆。

然而隻是刹那,冰牆上便出現了裂紋,隨即碎裂。

肖玥被衝得一晃,不由撇了撇嘴,一掐手訣重新加固了水牢,反手給自己放了個雨潤,“你又弄不死我,何必白費力氣?”

“不到最後,怎知是不是白費?”歐陽少恭道,“隻差最後一步……我便可恢複故國!怎能在這裏……”

“一步?故國?”肖玥笑了笑,也不知她是在笑什麼,“不過你頭一句說得倒是挺對的,不到最後……怎麼知道是不是白費的呢?你說,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到底比凡人強在了哪裏呢?我們該做什麼?又是為了什麼在做事?”

歐陽少恭聞言恢複了幾分精神,“哦?素暉卻是有所疑惑的麼?——不如讓我告訴你吧!我們,與凡人並無不同!醜陋的、卑劣的,全都一模一樣。我們活著,隻是為了僅有的那一點美好而已。”

“僅有的美好嗎?確實……”肖玥輕輕一笑,“我不管你那點美好是什麼,你已經毀了這麼多人的美好了,還要毀掉多少呢……”

她輕輕一笑,水牢之中綻開朵朵冰花。

對於歐陽少恭來說,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他手中的古琴發出一聲長鳴,好似出海蛟龍的龍吟之聲一般,冰棱與他身後的房屋一同破碎。

“哦……靈力還真是剩下了不少啊……”肖玥一個輕巧的旋身,腳下出現了一朵湛藍色的花,寒氣四溢,周遭霎時冰天雪地,“也對……不能太小瞧了你呢。雙生花留下來的這一朵是什麼樣子的,你可瞧見過?”

歐陽少恭沒有回答,他的腳麵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博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