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暉找他,他要是舍得這地方呢,我們就在這裏打;他要是舍不得呢,我們就找個寬敞點的地方去打。”

那年輕的弟子被肖玥的弦外之音驚得目瞪口呆,“這……”

肖玥卻沒再理會他,揚聲道,“你應當聽到了吧?”

她的話音落下,屋內便響起一聲琴響,琴聲裹挾著霸道的靈力直衝而出,紅玉立刻擎出了雙劍,劍氣四溢護住了她。

肖玥微微皺眉,一道柔和的靈力自麵前滾滾而出,反手便將門口那弟子拉到了自己身後,替他接了下來,“太子長琴?”

“嗬,素暉莫不是早就知道是我?”屋裏傳出了一個男子聲音。這聲音十分柔和,聽起來也很是悅耳,但紅玉卻皺起了眉,“少恭……?”

隨著話音,一襲青玉壇長老的杏黃色長衫的青年便走了出來,一張古琴無所依憑地就那麼懸在他身前。而他臉上的表情卻是似笑非笑,還帶著淡淡的嘲諷。

“長琴……”肖玥搖了搖頭,“百裏屠蘇之事是你所為?帶這麼多琴川百姓到青玉壇來可是要將他們做成焦冥?……你所謂‘玉橫’又是什麼?”

“嗬,我卻從不知道,素暉竟也是如此厲害的角色。”歐陽少恭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輕輕一撥琴弦。

肖玥水袖一揚便接了下來,回頭對方才守在門口的那青玉壇弟子喝道,“堵上耳朵,快走!”紅玉趕緊補了一句,“叫上你的同門還有那些琴川來的人,走遠些。”

“長老……”那弟子雖然被音波所震有些難受,神色卻是十分糾結,片刻後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跑走了。

歐陽少恭笑吟吟地看著,沒說話也沒出手,待那弟子跑過了轉角再也看不見了,他才道,“素暉倒是一如既往的心軟,說來還真是好笑。”

他話裏指著肖玥本體是雙生花,親生姊妹都可啖食,對於壞了她修行卻保住了景兒的月老她也未見有多在意,卻對凡人如此悉心,卻是值得諷刺的事情。

“你我生而為何乃是天意。”肖玥笑了笑,“唔,抱歉,我生而為何是天意……你卻是祝融和女媧大人的兒子。”見歐陽少恭麵色不渝,肖玥反而笑得更歡了,“說到女媧大人,你那‘玉橫’……莫不是鑄魂石?”

“鑄魂石?”紅玉聞言一驚,皺著眉,似乎記憶裏並不清楚。

歐陽少恭輕輕拍了幾下手掌,“素暉當真聰慧。”

“我就當做誇獎收下了……”肖玥斂了笑意,微微眯起了眼睛,“可我卻不記得,長琴是個嗜殺者?”

“長琴早已不在了。”歐陽少恭似笑非笑。

“我可不覺得你有什麼冤枉的。”肖玥一甩袖,終於祭出了點紅燭,“天帝雖然也沒那麼公正,但罰你罰得還是合情合理的。再者,若是你不服,又何必為難人界?”

“為難人界?”歐陽少恭似乎聽到了什麼再好笑不過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話又從何說起?我不過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嗬。”這次輪到肖玥發笑了,“我卻沒聽說過,這許多凡人的魂魄也是屬於你的東西?”

歐陽少恭卻道,“莫非素暉還同情凡人不行?”

肖玥搖了搖頭,忽然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長琴,你知道什麼是天道嗎?”

“哦?”歐陽少恭挑了挑眉,沒有回答,但他顯然是不知道。

“這樣啊……那無怪你這麼大膽了……”肖玥說著,手中點紅燭轉了一個圈,四周便忽然布滿了水霧。

紅玉見狀不由低聲喚了一聲,“夙玥姑娘?”

“你去找鑄魂石,就是他說的那個玉橫。”肖玥對紅玉說,“然後把他的魂魄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