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秋去冬又盡,前陣子阿楚和自家老爹雲天河又興衝衝在河畔邊搭了個涼棚,這幾天來回折騰,總算有點廚房的樣了。之所以選水邊,其實還是冬天的緣故,天氣冷了也不想來回跑,幹脆在河畔庖丁的地方建個廚房,到時候再種上藤蔓,掛上竹簾子。不過阿楚因為擔心還是會冷,幹脆自告奮勇在竹簾和木柱上刻銘保暖恒溫。隻是木柱容易刻銘,而竹簾子——阿楚自第一天嚐試把咒文編成竹簾花紋之後就鐵青著臉逃走了。編竹簾也是一門技術活,她怎麼學都笨拙編錯。而韓菱紗雖然可以實體化,可以編,但是無奈這也是她不擅長的。結果,最後被雲天河大手一揮,全包了!

編竹簾很花時間,而且因為是四方的木架一麵掛兩麵竹簾,眼睛看不見的雲天河還是很花了一番功夫。不過一想到是自家人用來享受的,他倒也沒有絲毫怨言,拿韓菱紗的話就是——這野人拿著一堆竹片坐在竹片堆裏成天傻嗬嗬的不知道在笑啥。

終於搞定最後一個刻銘,阿楚在已經收拾成書房臥榻的樹屋裏,斜靠在藤椅上琢磨著菜譜,懶懶曬著春日的暖陽,突然被陰影籠罩。

阿楚極緩的速度抬頭,看向來人,嘴畔不自覺地勾勒令人驚豔的幅度。

不見絲毫黯然之色,說明什麼她明白,經此一點她已經很為他高興了。可見他眼下淡淡的青影,也不由有些嗔怨這人不好好照顧自己。

“昨年的茶沒了,蘭生又送了一罐今年的來,可是我泡了喝,怎麼也沒你泡得香。”她淡淡揚眉,複而垂首看向手中捧著的菜譜,仿佛是至高的秘訣,極為吸引她。

那人亦揚起淺笑,陽光灑在他身上,笑容模糊,卻自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那……為夫便去泡上一壺,待夫人品茗。”

他話語曖昧之極,卻一臉正經,仿佛最正常不過。

阿楚笑著將手上的菜譜蓋到臉上,側過身背向他,笑個不停,“得了!說得我好像很懂似的。”

她一頓,緊接著又是盈盈一笑。

“不過……這是你說要給我泡茶喝的。瞧你精神不錯,那便去吧。”

說罷,她歡快地向後揮了揮手。

才回來的男子自知理虧,失笑搖了搖首,不再言語,轉身下樹,取山泉之水去了。

被主人無視許久的嫩黃小雀,展翅高飛,清脆的自然之曲,婉轉悠揚,巨大的樹木蔥翠欲滴,摩挲著沙沙作響,似在應和。

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暖日和煦,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正文完——

第74章 番外-攜伴

即墨附近的驛道旁,新開了一家小茶館,茶算不得什麼好茶,可勝在便宜,隻需幾個銅板即可坐下來休息休息,何況這茶亦是清香,雖不是頂好,卻也不是拿來糊弄人的低等貨。

隻是,在即墨開茶鋪……很需要勇氣。

茶鋪的夥計很惆悵,茶館生意是不錯,可一天幸苦下來,累不說,而且在茶館裏要酒喝的客人著實太多。真是的,雖然是在即墨開的店,但是並不是每一家都是賣即墨老酒的吧?!他們這裏是茶館!不是酒館!真是的!

茶鋪老板到無所謂,來人問他們要酒喝又如何?沒有就是沒有。他們這是茶館。再說,趕路麼……喝酒也不好。

這一日午時,烏雲密布,老板百無聊賴的打算收攤,看這天色,隻怕會有一場驟雨。茶鋪老板直接吩咐,“把外麵的桌椅收回來。”

夥計往返幾次,將擺在外麵的桌椅迅速收回。

果不其然,驟雨突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