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三斤白酒。

沈嘉文在心裏暗暗自嘲,難道是我真的老了?

年曉米卻在著急另一件事。寶寶還在家裏,他要回去取東西。但後續檢查和護理,沈嘉文身邊不能沒有人陪著。他看了眼手機,這才四點多,怎麼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實在不行,也就隻能給媽媽打電話了。

年曉米心酸地想著,自己就算作為一個兒子,也是不爭氣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時,米瑞蘭自己趕過來了。

年曉米張了張嘴,米瑞蘭歎了口氣:“你啊。寶寶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你們一宿沒回家。我把他接出來送到你姨媽那裏去了。我看他挺乖的,先在那邊住幾天吧。等下你去你李姨那屋睡一會兒吧,別把自己先熬壞了。”說著仔細看了眼引流管裏流出來的東西:“還行,看著不是很嚴重。你也不勸著點,酒是能亂喝的麼……”

米瑞蘭過來了,境況很快有了改善。同一個醫院裏的同事,多少都有幾分交情。消化外科的護士長安排出了一個預留高間裏的床位,總算不用忍受走廊的吵鬧了。

各項檢查結果在早上出來了,米瑞蘭仔細翻看了一下,略微鬆了口氣:“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他身體素質還真挺好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除了胃上破了個小洞……這樣最好了,恢複得也快,你不用太擔心了。”

年曉米這才長出一口氣,露出了一點笑容,他湊近沈嘉文,小聲說:“聽見了麼?沒事的,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因為是消化道手術,術後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喝水,隻能靠打營養針。但人體有正常的代謝,有些尷尬和隱私的事,終究無法避免。

沈嘉文咬著牙,堅持要自己來。年曉米這次卻沒有由著他的性子。男人隻得擋著臉,瓶子裏的水聲讓他有種無力的憤怒感。

失去視覺,觸覺就被無限放大了。

大概是年曉米的動作太溫柔,憤怒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別的東西。

他放下手臂,正看見對方滿臉通紅地把被子蓋好。察覺到他的目光,青年囁嚅到:“那個……現在不行,等你好了的……”

沈嘉文臉上表情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來。

年曉米呆呆地看著他:“你笑什麼呢?”

男人止了笑,含混地用口型說:想通了。

作者有話要說:

☆、32

沈嘉文這一住院不要緊,店裏和公司找不見人,一起亂了套。年曉米一早上手機響個不停。他也不曉得這些人是怎麼知道自己號碼的,隻好硬著頭皮一一應付。手術需要休養,他不希望沈嘉文見客,隻可惜電話那邊的人們並不能體會他的心思。又或者,有的人其實根本就是知道的,隻是出於某些心知肚明的規則,非得過來不可。

年曉米有點生氣。可是又沒有辦法。

這裏頭最讓他糟心的是房東又來催他搬家,他很誠懇地說家裏的哥哥生病了,一時沒辦法搬走,誰知那邊一直很客氣的房東態度卻強硬起來,明顯是並不相信年曉米的理由,還說違約金他已經是合同裏定好的,想借機多要錢,門都沒有。

年曉米鬱悶地掛掉電話,一回頭,米瑞蘭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他還沒等開口說什麼,娘親就先發話了:“是不是房東攆人?早說讓你們去我那裏住你就是不聽……”

年曉米小聲道:“他不同意麼。再說租房也沒什麼,你那裏離我們上班上學都遠,也不方便。”

米瑞蘭歎了口氣:“不要什麼都聽他的,你自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