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

回到家沈嘉文果然一臉陰沉:“她讓你出去你就出去,你是有多聽話。”

年曉米莫名其妙:“你們不是要談事情……”

男人疲憊地拜拜手:“算了。”

前妻一把年曉米支出去就開始懇求他,希望能借一筆錢。沈嘉文一聽那個數字不怒反笑:我又不是開銀行的。

中途店裏的合夥人來電話,他好不容易應付完對方,女人眼裏含淚一臉幽怨地看著他,說他不顧夫妻情分。

沈嘉文生平最煩女人在他跟前哭哭啼啼,當下也沒有太客氣。但風度還是得維持,總之態度溫和,滴水不漏。

好說歹說把人送走了,坐下來還是滿心憋悶。心說有點錢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來借錢,我又不是印鈔機。

年曉米洗了手在他身邊坐下來:“別生氣了。”

“不是生氣。就是累。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絕情。”

年曉米想了想:“跟絕情沒關係吧。隻是願不願意的事。你要是想借的話,借了也沒事的,對方能還上就可以了。”

男人不說話。

有些決定非得當事人自己來做才好。年曉米輕輕歎了一口氣:“吃西瓜麼?剛買的。”說著小心翼翼地把叫開的那一塊拿出來:“吃這裏,這裏是瓜心,可甜了。”

沈嘉文悶頭把那塊瓜啃到底,抹了把嘴:“算了,管她呢。”

這世上除了天災,似乎更多的是人禍。他們都沒有想到,這次意外的來訪會成為日後一段艱難時光的禍根。

作者有話要說:

☆、22

Chapter 21

北方的夏天雖然高溫不多,但春短夏長,天熱起來得早。年曉米從藥店買了烏梅,甘草和陳皮,加上家裏冬天剩下的山楂片和平日泡茶用的玫瑰茄,加冰糖煮酸梅湯。天最熱的這些時日,沈嘉文一回家就非得喝上一杯,不然滿身的暑氣下不去,憋悶得慌。

傍晚還不到,外麵天色就陰沉得古怪,是台風過境的先兆。

年曉米擔憂地看了一眼窗外:“要麼你把機票改簽吧,這樣的天怎麼飛。”

男人扯鬆了領帶:“看情況再說吧。”

晚飯兩葷一素,白切雞,蒜拌茄子和清炒生菜,配大米綠豆粥和豆沙包。寶寶乖乖坐到餐桌跟前,眼睛眨了眨,卻沒有動筷。沈嘉文摸摸他的小卷毛,對廚房裏的年曉米道:“吃飯吧,你弄什麼呢?”

年曉米把最後一個三鮮蝦仁餡兒餃子碼在蓋簾上,送進冰箱:“包餃子。”

男人神色柔和下來:“不是有速凍的麼。”

年曉米洗了手坐下來:“那能一樣麼。”

沈嘉文嘴角一翹,不說話,隻把雞腿和雞翅,還有其他比較嫩的部分堆到年曉米和寶寶的一邊,自己則留下那些骨頭多肉柴的部分。

寶寶蘸著蔥薑汁吃雞,卻不怎麼愛碰蒜拌茄子。茄子是白水煮過,撕成細條,用涼拌汁和蒜泥拌的,沒有過油,保留了本身的味道,可惜寶寶並不喜歡。

沈嘉文把寶寶碗裏的雞腿塊兒夾走,揚揚下巴:“那堆菜也是你的,吃不完就別吃肉了。”

小東西不情不願地夾了一口生菜:“沒有味道……”

沈嘉文把蔥薑汁的碟子放到他跟前。

寶寶隻好苦大仇深地嚼起了青菜。

年曉米摸摸他:“夏天多吃點菜好,不生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小家夥照舊睡得很早,年曉米在臥室裏和男人一起收拾東西。沈嘉文喜歡行李輕簡,把年曉米好不容易打包進去的一堆日用品統統拿出來,隻帶了兩套正裝,一些換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