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一把將淇淇抱起來,走到園長跟前:“退園手續,現在能辦麼?”

園長傻了:“沈先生,您這是做什麼,不就是小孩子打個架麼,你們雙方好好協商一下……”

“沒什麼好協商的,你們園裏管理太混亂,我不放心兒子在這邊。”

那邊家長以為沈嘉文要跑路,趕緊上前阻攔:“我說你挺大個人,講不講理!我們孩子傷成這樣,你這就走了……”▲思▲兔▲在▲線▲閱▲讀▲

“小孩子打架麼,打不過是因為你們家那個太孬。”

這就是赤摞裸的挑釁了,那邊的爸爸和媽媽破口大罵,男人臉紅脖子粗地衝上來,要揍他,一拳揮出,沈嘉文抱著兒子一側身,利落地閃到一邊,那邊男人已經被老師們和園長拉住了。

沈嘉文撥了個電話,老神在在地抱著兒子往那一站,完全無視那一麵的一團混亂。

十分鍾不到,一個高大結實的西裝男人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沈總……”

“啊,你來了,小孩子打架,你看看怎麼協商吧,要我們道歉是不可能的。不過雖然是他們家沒教育好孩子,但畢竟孩子傷到了,醫藥費我還是可以考慮出一點的。行了我走了,剩下的交給你。”說罷瀟灑轉身,帶起長風衣的下擺。順手摘下走廊裏一排衣鉤上淇淇的外套和帽子,抱著兒子揚長而去。

隔天淇淇就被送進了開發區最好的私人幼兒園,誰知道小家夥並不高興,一連好幾天也沒對沈嘉文露出一個笑來。連哄帶勸才問出來,原來淇淇舍不得原來的那些小朋友。當爹的拍小馬駒的屁股拍在了馬腿上,沈嘉文嘴角微抽,默默無語。

好在小孩子的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淇淇在新幼兒園呆了小半個月,慢慢也就忘掉了那些不高興的事。

所謂生活,歸根到底就是一樣接一樣的事兒。恢複冒牌單身貴族的沈嘉文,開始被張羅著相親了。

大抵女人都有做媒婆的潛質,沈嘉文那些好兄弟的女人們,一個個的都開始給他當介紹人。有些可以推,有一些,比如李秋生的媽媽芳姨介紹的,就沒法子推了。老太太也是神通廣大,一個不行還有另一個,最集中的時候一星期不到沈嘉文就喝了四次咖啡一次下午茶,跟明星趕通告似的。也不曉得是哪裏來得這麼多姑娘。

不過老太太也是個精乖的,對外隻誇沈嘉文人品如何好,有學曆,有相貌,至於經濟條件,哦,反正你跟著他,不會吃苦就是了。

大都是還沒成過家的姑娘,矜持的多,活潑的少,但也是各種各樣。沈嘉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對方也在悄悄觀察他。都說心靈美才是真的美,那得是認識得久了。遇到像相親這種憑第一印象定生死的事,沈嘉文還是挺慶幸的,畢竟爹媽給了自己一副好皮相不是。

其實對於婚姻,他已經不抱太多期待了。跟黃麗麗折騰了這幾年,他心累得很。但是淇淇需要一個媽媽。畢竟母性缺失對孩子心理成長不利。沒有愛情有親情,這樣也就夠了。

沈嘉文喝了一口咖啡,有點不耐煩。對麵這個姑娘正在一臉嚴肅地跟他講西方文學:“《玫瑰的名字》特別好看,不過我覺得僅僅認為書的主題是中世紀的禁欲太片麵了,艾柯提供了關於中世紀修道院的現代想象,氛圍是豐富至極的……”

沈嘉文忍著打嗬欠的衝動做憂鬱沉思聆聽狀。不知又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來,他順勢起身:“失陪一下。”片刻後回來,笑得優雅體貼:“真是抱歉,臨時有事,今天認識你很高興,我們改日再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