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對方的方法是多種多樣的,但作用和效應都在於能夠引起對方的憂慮不安。例如在商務談判中,許多場外行動都可能引起雙方的注意力,直接影響談判桌上的形勢,對商談者起到刺激使用。例如:在商談期間,還在繼續和另外的商家接洽;在談判過程中,突然有其他客商找上門來,暫時中斷了正在進行的會談;抱怨商談時間拖得太久,自己的日程活動安排得很緊;直接和其他客商交換資料,等等。這些都是雙方非常敏感的舉動,可以暗示給對方很多東西,使對方有緊迫感。
當然,這種場外刺激的方法不能亂用,因為它們具冒險性,容易傷害對方的感情和誠意。另一方麵,切忌小題大作,故作聲勢,結果“假”客商趕走了真正的合作者,雞飛蛋打一場空。
所以,刺激對方必須巧妙,至少要表現自己的誠心誠意。也就是要告訴對方:“我並不是嫁不出去的女兒,而是確實中意於你,就看你領情不領情了。”這樣的刺激才會促進雙方的理解與合作。
在商務交際中,刺激對方的途徑並不限於言語,一些事實會更有說服力。但是,如果你想繼續合作的話,同樣的道理,應該通過一些環節和細節進行暗示,不要過分傷害對方。例如,如果在價格上爭執不下,你可以拿出新設計來要求對方;或者對原來訂的貨物提出意見,說明雙方都要麵對現實,才能有好的合作前景。
商場如戰場,要分清誰是敵手,誰是朋友。對朋友,必然紅臉相向,如同春天膠的溫暖;對敵人,則必須橫眉冷對,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但是,話又說回來,商場上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因此,紅臉白臉絕不能一成不變,否則,要麼被認為是軟弱可欺,要麼被當作無情無義。要靈活機動,適時調整麵具。具體做法是:對小人扮小人,對君子扮君子;如果小人變成了君子,那麼我們也就應該把白臉換成紅臉,雙方仍是朋友。
有一次,一位美國洛杉磯的華裔商人陳東在香港繁榮集團購買了一批景泰藍,言明一半付現金,一半付一個月期票。等到交易那天,陳東卻不出麵,派兒子陳小東前來交易,交了一半現金,一張一個月期票。一個月後,期票到期了,銀行卻退了票。後來,幾經聯係,陳東一推再推,後來索性不接電話了。繁榮集團這才知道上了圈套。集團老板陳玉書說:“除非他永遠縮在美國,不在香港做生意。隻要他來香港,我一定逼他把錢交出來。”
你不仁,休怪我無義。於是,陳玉書廣布眼線,終於有一天,陳東來到了香港。陳玉書馬上派人同他聯係,並以鳥獸景泰藍優惠售價相誘,將陳東請到公司。陳玉書大腳一踹,房門大開,同時大喝一聲:“陳東,你上當了!”陳東這時臉色大變,仿佛吳牛喘月,僵立在對麵。
“你既然來了,就讓我處置你吧。”陳玉書伸出手掌問他:“我的錢呢?”“什麼錢?”他還在耍賴。
“你欠我的錢呢?”“我沒欠你的錢,是我兒子欠的。”“不是你在電話裏答應,我怎麼會讓你兒子取貸?你今天不認賬了?”“兒子欠債,要老子還錢,這不符合美國法律!”“這裏是香港!你今天要能走出這個門,我就不姓陳!”
陳玉書把電話機朝陳東身邊一放:“你想報警嗎?”陳東遲疑了一下。“打999嗬!看是警察來得快,還是你的腦袋先開花?”陳玉書猛地站起來,氣憤地踢著地上的啤酒瓶。陳東緊張地盯著陳玉書,他怕對方使用武力,便大聲說:“你這樣動武是不行的!”
“我們這些人是講道理的,對不講理的人我們總有辦法處理。你別以為你人高馬大,學了美國牛仔那一套,我就對付不了你。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不待對方回答,陳玉書大聲說:“我從小在印尼就是流氓!”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時,陳東冷汗直流,用手摸摸胸口,又忙掏藥,看樣子心髒有點不妥。有個夥計想打圓場,陳玉書瞪大眼申訴了他一頓,然後說:“拿杯水來給陳老板。”隨後又對陳東說:“我們是講人道主義的,我今天要的是你還錢,否則你別想走出這個門。”陳東知道抵賴是無用的,詭計也使不上了,隻得乖乖地打電話給一個珠寶商人翁達生,叫他開支票,估計他在翁達生那兒存了錢。陳玉書叫夥計拿了支票到銀行取款,等一切兌現了才放馬讓陳東走。
第二天一早,陳玉書和太太親自到喜來登酒店拜訪了在此下榻的陳東,向他表示歉意。因為錢債糾紛畢竟不是生死之仇,既然錢拿回來了,朋友還是朋友。“做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三)有文有武,有張有弛
人生在世,需對付的人各式各樣,所以隻有一手是不行的。紅白臉相也就是一文一武,一張一弛。既有剛柔相濟,又含恩威並施。互相包含,各盡其用。
任何一種單一的方法隻能解決與之相關特定問題,都有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對人太寬厚了,便約束不住,結果無法無天;對人太嚴格了,則萬馬齊喑,毫無生氣。有一利必有二弊,不能兩全。
高明的統治者深諳此理,為避此弊,莫不運用紅白臉相兼之策。有時兩人搭檔合唱雙簧,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有更高明者,可像高明的演員,根據角色需要變換臉譜。今天是溫文爾雅的賢者,明天變成殺氣騰騰的武將。曆史上不乏此類高手,善用此法之例證。
就單打獨唱紅白臉相間術的高手,要算清朝的乾隆皇帝。乾隆,靠著人才濟濟的智力優勢,靠著康熙、雍正給他奠定的豐厚基業,也靠著他本人紅白臉相間的韜略雄才,做起了中國曆史上福氣最好的皇帝。他在位61年。他晚年寫詩自詡是“十全大武功”,用漢、滿、蒙、回四體文字把《十全記》鐫刻在避暑山莊裏樂滋滋地獨自品嚐。這些還不夠,後來幹脆稱自己是“十全老人”。
上述隻是他的武功。他的文治也是兩手齊備,紅白臉間有。他會唱紅臉,對知識分子采用懷柔政策。他規定見了大學士,皇族的老老少少們要行半跪禮,稱“老先生”;如果這位大學士還兼著“師傅”,就稱之為“老師”,自稱“門生”或“晚生”。同時,一方麵大搞正規的科舉活動。不斷羅致文人士士加入為朝廷服務的隊伍;另一方麵特開博學鴻詞科,把那些自命遺老或高才、標榜孤忠或寫些詩文發泄牢騷的文人、或不屑參加科舉考試而隱居山林又有些大臣威望的隱士,由地方官或巡遊大臣推薦上來,皇帝直接麵試。乾隆搞了三次,錄用24人。錄用者自己春風得意,自然也感激皇恩浩蕩;落榜的百餘人,也無麵目自命遺老孤忠去諷刺朝政。乾隆對被自己親自麵試的錄用者關心備至如其中有個叫顧棟高的人,錄用時,年歲就不小了,當時授予國子監司業之職。到年老辭官時,乾隆親自書寫了兩首七言詩加以褒美。來乾隆下江南,又親賜禦書,越級封他為國子監的祭酒官。
乾隆對這些知識分子真是恩愛有加,他甚至親筆諭曰:“儒林是史傳所必須寫入的,隻要是經明學粹的學者,就不必拘泥於他的品級。像顧棟高這一類人,切不可使他們淹沒無聞嗬!”遵皇帝旨意,史館裏特設《儒林傳》名目,來專門編寫大知識分子的學術生平。平時,乾隆對上送的奏章,凡見到鄙視“書生”“書氣”的議論總是予以批駁,說:“修己治人之道,備載於書。因此,‘書氣’二字,尤可寶貴:沒有書氣,就成了市井俗氣。”而且還說:“我自己就天天讀書論道,因此,也不過是個書生!”為籠絡讀書人,竟達到如此境地,紅臉唱得似乎前無古人。
乾隆之所以如此做,全是出於維護他們的皇權至上、族權至上、朝廷至上的目的,是要保持“大清”永不“變色”。誰要是在這方麵稍有越軌,紅臉馬上轉換成白臉,滿臉堆笑換成殺氣騰騰。管你是有意無意,或是或非,都立即被逮捕入獄。輕者“重譴”“革職”,重者“立斬”“立絞”,甚至處死後要“棄市”“寸磔”。已死的也得開棺戮屍,連朋友、族人也統統跟著倒黴。
乾隆在位期間,大興的文字獄,有案可查的竟有七十餘次,遠遠超過他的先輩們,這也是空前絕後的。內閣學士胡中藻,寫過一本《堅磨生詩抄》。乾隆皇帝久候等人告發,無奈無人告發,自己索性上陣“禦駕親征”,道:“‘一把心腸論蝕清’,加‘濁’字於國號之上,是何肺腑!”又說:“至若‘老佛如今無病病,朝門聞說不開開’之句,尤為奇誕!我每天聽政召見臣工,何乃‘朝門不開’之語!”還指出:“所出試題,有‘乾三爻不象龍’……乾隆乃是我的年號,‘爐與‘龍’同音,其詆毀之意可見!”對於“南鬥送我南,北鬥送我北,南北鬥中間,不能一束闊”一詩,他又說道:“南北分提,一再反複,是什麼意思?”於是,下詔棄市,族人年16以上者全斬,胡中藻的老師鄂爾泰的靈牌也被撤出“賢良祠”。鄂氏之子、巡撫鄂昌,因曾與胡唱和,也令自盡,這僅是文字獄中的一件。乾隆這一手也夠厲害的了。隻搞得文人雅士人人自危,幾篇遊戲之章,幾句賞花吟月之詞,也往往弄出個莫須有的罪名。乾隆就是使用這樣無情的白臉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四)剛柔並用前倨後恭
春秋戰國時期,諸侯國的數量越來越少,到戰國時隻剩下秦、楚、燕、韓、趙、魏、齊七國,史稱“戰國七雄”。這七個國家都想兼並其他六國而統一天下。在這個時候出現一批遊說之士,以捭闔權變之術,為各國君主出謀獻策。蘇秦就是當時著名的縱橫家代表之一。
蘇秦首先以連橫說遊說秦惠文王。所謂連橫,就是“事一強以攻眾弱”,即強國迫使弱國幫助它進行兼並。蘇秦對秦惠文王說:“大王你的國土上,西邊有巴蜀、漢中的富庶,北邊有皮毛、馬匹可供資用,南邊有巫山、黔中的關塞可守;東邊有崤山、函穀關的堅固要塞。土地肥美,百姓殷實富足,軍隊裝備精良,糧草積蓄很多。可以利用這些優勢,兼並天下。”但是秦惠文王認為條件不成熟,沒有采納蘇秦的建議。蘇秦又進一步對秦惠文王闡述非戰不可的理由,說:“即使是古代的五帝、三王、五伯、明主賢君,也不是隨心所欲地得到天下。而是在混亂時期,率軍討伐無道,才有後來的政績。”但是秦惠文王還是沒有采納。
蘇秦在秦國對秦惠文王講了很多的道理,陳述很多出兵的理由,但未被惠王采納。而由於在秦國的時間很久,他身上穿的黑貂皮大衣已經壞了,所帶的銀子也已經用完,手中沒有費用。所以隻好腳穿草鞋,挑著書籍行李,形容枯稿,麵目黢黑。 本想在外麵撈個大官當,反過來搞到目前這個狼狽樣子,蘇秦心裏很不是滋味。很想回家得到父母、兄弟、妻嫂的安慰,但當他回到家裏時,情況與他想象的完全相反:妻子在織布機上不下來,根本沒有與他說話的樣子;嫂嫂看到遠歸的叔叔,也不去為他做飯;父母看到離家很久的兒子,也不與他講話。蘇秦感到十分慚愧,從此發憤讀書。
讀書到夜晚,很想睡覺,於是他把頭懸在梁柱上,一打瞌睡,頭發就把他扯醒;另外為了防止打瞌睡,手裏拿把錐子,想要睡覺,就用錐子紮大腿,往往紮得血流到腳上。由於刻苦讀書,收獲很大,學到了很多的知識。
學成以後的蘇秦,又一次出遊列國。用“合縱”學說遊說趙王。所謂合縱,是“合眾弱以攻一強”,意在阻止秦國的兼並。趙王特別高興,馬上封蘇秦為武安君,給他相印,兵車一百輛,錦繡千匹,白璧一百雙,黃金萬斤,要蘇秦聯合諸國來抵抗強大的秦國。
蘇秦的合縱之說在當時起了很大的作用,特別是抑製秦國的兼並。“蘇秦相於趙而關不開”,其他諸侯國“從風而服”,“諸侯相親,賢於兄弟”。蘇秦也得到了很大的榮譽:當蘇秦隆盛之時,“黃金萬鎰之用,轉轂連騎”(車馬連成串)。
這個消息,當然他家裏也知道。所以當蘇秦去遊說楚王,路過洛陽時,他家聽到了這個消息,情況與他遊說秦國失敗回家時大相徑庭:父母聽說蘇秦要回來,趕緊清掃房子和道路,張設樂隊擺設酒席,離家三十裏迎接;妻子既害怕又高興,不敢正視,偷偷地看著他,傾耳恭聽他的吩咐;嫂子在地上爬行,跪著在地上拜了四拜,向蘇秦認錯。
蘇秦看到這個場麵,心裏很不是滋味。對嫂嫂說:“嫂嫂為何前一次那麼傲慢,連飯都不做,而這一次又表現得這麼卑賤呢?”蘇秦感到世態炎涼,感歎著說:“唉,貧窮則父母不認你作兒子,富貴則親戚畏懼。人生世上,勢利富貴,怎麼能小看呢?”
在過去,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就是如此滑稽。當你事業成功,有錢有勢,春風得意之時,家中總是高朋滿座,從前對你“狗眼看人低”的也會搖身一變,跑來跟你“沾光”,一夜之間成為你的“朋友”和“知己”;而當你遭受挫折,風光盡失以後,則往往門可羅雀,“門前冷落鞍馬媳。趨炎附勢,是人的本性。
這也給了普通人一個啟示:別為自己朝三暮四、首鼠兩端的行為而臉紅,別為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而羞恥。如果你曾慢待了別人,小瞧了別人,甚至在別人落難時落井下石得罪了別人。萬一人家時來運轉得了勢,成了名,發了財,你萬萬不可自懊自悔,避而不見。要大膽地、厚著臉皮迎上前去,承認自己“有眼不識泰山”,而他則是“真人不露相”。找個台階,主動求好,方為上策。
卸掉白臉,換上紅臉,平常人往往礙於麵子,難以做到。小說《儒林外史》中範進中舉一節,其中老丈人在女婿麵前的種種表演,“紅白戲法”變得及時巧妙,堪稱典範!
小說中是這麼描述的:
說話範進終於考中秀才,雖說已是年紀一大把,但母親、妻子都非常歡喜。正在這時,他嶽父胡屠戶,手裏拿著一副大腸和一瓶酒,走了進來。胡屠戶對範進說:“我不知為什麼走倒運,把女兒嫁給你這個現世寶。這麼多年來,不知拿了我多少錢。如今我帶酒來祝賀你。”接著又說:“如今你既考中了秀才,凡事都要有個體統。 比如我這行,都是有臉麵的人,又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在我們麵前裝大呢?倒是你家門口這些種田的,扒糞的,不過是平頭百姓,你如果跟他們拱手作揖,平起平坐,不僅破壞了學校規矩,連我的臉上也沒有光彩。你是一個爛忠厚沒有用的人,所以我不得不教導你,免得遭人笑話。”胡屠戶邊吃飯,邊教訓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