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平幾天前忽然暈倒,這些天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醫院已經確診了她是胰腺癌,很可能是晚期。”
顏夕沐身子一晃,可是她強撐著讓自己鎮靜,努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有病就治病,跟我說也沒用。”其實,她真的很想說活該現世報,但是她還是沒辦法像蘇湘平拋棄她那樣冷血的說出這些。
“她其實很希望你去看看她。”
“看?”顏夕沐冷笑,“我們兩個現在在冷戰,抱歉我沒有心思在這種時候去看望你的‘舅媽’。”顏夕沐把舅媽二字咬的分外狠,可見,她有多討厭蘇湘平是喬駱勳舅媽這樣的存在。
喬駱勳歎氣,“顏顏……”
顏夕沐打斷他:“況且還有可能變成前任的舅媽,更沒有必要看了。”
“啪。”
幾乎是顏夕沐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喬駱勳就打了她一巴掌。
喬駱勳為自己打這一巴掌嚇了一跳,可是更被她那句話而嚇到。她可以生氣,和他冷戰不理他,說各種難聽的話來諷刺他、挖苦他,但是他決不能忍受她這樣無所謂的說出刺耳又無情的字眼。
顏夕沐被突來的一巴掌打到,巴掌的衝力讓她偏頭微低著,半晌也沒有抬起來。喬駱勳心疼的抱住她,幾乎要把她揉進胸膛裏一般。但是他不願說抱歉,這一巴掌是她說錯話的懲罰。這一次,顏夕沐不哭不掙紮,安靜的任由他抱著。
按照習俗來說,下午不是探望病號的好時機,但是顏夕沐不想遇見太多人,特意選了入夜的時間。她拎著一個精致的果籃,穿過安靜的走廊,停在病房外,從房門上的玻璃窗看見病房裏隻有蘇湘平一人,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顏夕沐輕輕推開門進入。
顏夕沐的動作已經極輕巧,可還是驚動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蘇湘平看到顏夕沐非常驚訝,難掩欣喜之情,很費力的坐起來。顏夕沐看出她的力不從心,於是放下果籃,上前幫忙。蘇湘平盯著顏夕沐的側臉,雙眼蓄滿淚水,嘴唇微微顫唞著。
顏夕沐躲避著她的目光,後退開一步,“聽說你生病了,所以我來看看你。”
蘇湘平忙亂的擦掉流出的眼淚,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不停的說:“謝謝你來看我,我沒事。”
顏夕沐覺得自己和蘇湘平之間根本無話可說,坐在這裏也是感受著她絲毫不避諱的眼光,於是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顏顏。”就在顏夕沐轉身之極,蘇湘平急忙喊住她,雙眸渴求的望著她,那是一雙充滿著歉意、懊悔、痛楚的眼睛,甚至還有許多無可奈何。
顏夕沐背對著蘇湘平,聲色平靜的問:“還有事嗎?”
“我、我以為,前幾天勳子都是一個人來,我以為你還不肯原諒我,今天看見你,我真的很開心。”
顏夕沐微微垂下頭,“我說過,你是喬駱勳的舅媽,我和他結婚了你也就是我的親人,除此之外,我希望你不要別的想法。”
蘇湘平費力的探身,拉住顏夕沐垂在側身的手,緊緊握住,“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再自私的毀掉你來之不易的幸福。隱瞞永遠都不是聰明的辦法,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輔助,這麼多年,我太累了,想必你應該也知道我目前的身體狀況,胰腺癌晚期,時間不多,我隻想在我還能做些什麼的時候,盡力的來彌補你。”
顏夕沐聽了蘇湘平的話沒來由的一陣煩悶,口氣很衝的說:“都說了沒必要!”
蘇湘平努力微笑的望著她,輕輕搖頭,“我會盡快和勳子的舅舅離婚,並且對外宣布你是我的女兒,你不是無依無靠,我要給你準備豐厚的嫁妝,讓你風光出嫁。”◎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