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莊家村人給的簡陋地圖,行了半月時間,官道兩旁的行人漸發的多了起來,各色行腳商,在一眾護衛隊的護衛下,匆匆的向著某個方向趕著。
秦康不用地圖亦知京城已不遠了,遂遠遠的跟在眾人身後向前行著。
又過幾日,前方豁然出現了一座雄城,秦康一目循去,竟是見不到城牆的盡頭。即使隔得老遠,秦康亦不由微抬頭方才能見到牆的頂頭,視之,足有十丈之高。在眾人的正前方,洞開著一道可容五輛馬車並駕的城門,遠遠看去,城門的進深宛如一條小型的隧道,即使在這烈陽高照的天色裏,亦不甚光亮。城頭上來整齊而劃一,鎧甲林立,兵器倒豎,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隻以這陣勢,足已令一些起歹心之人嚇得心膽俱寒。此見帝王為了捍衛自己的君權,下足了功夫。
在城門口前,分左右各站了兩隊彪形士兵,在他們的身周,無一不是散發著濃烈的殺伐之氣,想來定是久經戰場之人。進城出城的人與馬車,絡繹不絕的在城門口穿梭著,但奇怪的是,城門口的士兵卻並未檢查盤問來往的行人。若是注意看,那兩隊士兵雖然毫未移動,然而他們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來往眾人的身上,似乎僅以此便看出了所有行人的來曆。
不知不覺間,秦康已隨著眾人來到了城門口,但不知為何,他忽地產生正被窺視著,這種感覺卻隻一閃即逝,下一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康微簇著眉頭,腦海內思索著會有何人會窺視他一個籍籍無名,可說是廢物的少年。但怎也想不出是何人,在他的印象裏,是仇人,早已解決掉了;是朋友,卻幾乎沒朋友。思量間,秦康已隨著人群進了城門,喧鬧的人聲將秦康拉回神來。秦康甩了甩頭,不再作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管那是何人,凡犯我者,必當拳對之!
行在人頭湧湧,車輛錯綜的大街上,秦康一時不知往哪裏去,沉吟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先到鍾族去將小靈小金接回來,隨在自己身邊總要安心一些。待之後,再將莊氏三兄妹的骨灰送於莊族族長手裏,完成莊柔的心願。
正在這時,一隻手掌忽然落在了秦康肩頭。
秦康大驚,這還是首次有人靠近自己而毫無知覺,若是來者欲取他惺命,幾乎隻是念動之舉,可想來者並非泛泛之輩。如此,秦康還是閃電般前掠一段距離,而後轉過了身來。
“是你!”見清來者,秦康沉聲道。
“哈哈,徒兒嚇著了吧,見到為師可高興否?”
來者正是死皮賴臉,非要作秦康師父的那瘋癲老者。
秦康難得去理會這老者,轉過身,兀自向前走去。
秦康剛走了一步,那老者竟已來到了秦康身側,道:“徒兒,你這是要到何處去?”
秦康漠然不理。
老者自顧自的說道:“去鍾家還是莊家?”
秦康身子一頓,忽地停了下來,轉頭寒聲道:“你怎會知道?”
老者哈哈一笑,並未回到秦康,岔開道:“那定是去鍾家了,走,為師帶路,京城沒有為師不熟悉的地方。”說著,逕直向前走去。
秦康一路無言,默然隨在老者身後。
過了片刻,老者緩了下來,來到秦康身旁,道:“徒兒,那鍾家亦算是個小勢力,聽說鍾家有一刁女子,但生的好生美麗,與之小靈亦是各有千秋,可說美倫人兒也。嘿嘿,需否為師為你準備上門禮物,必叫那鍾小兒倒屐相迎,打死亦不會放過你這上門女婿。”
“說夠了嗎?”秦康隻淡淡說道。
“還沒有哩,若想讓那女子喜歡你,亦非易事,當得費一些神才行,非是泛泛之輩所能奪耳!”老者宛似未見到秦康冷漠的臉龐一般,娓娓道來,“京城流傳著一句,'夏唐有二女,豔絕四方引。
佳子競相武,可憐空辛苦。'
鍾雨欣便是此二女中的一女,由這詩句可知,此女是多麼絕倫,能見上一麵亦難得之極。故藉此機會親近親近,亦大好不過了。哈哈,若要得此女親昵,必有一身特殊本領不可,恰好,為師一身本領,傳予你就再好不過了。”
感情這老者說了一大堆話,真正的目的隻在最後一句話。真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話音甫畢,秦康卻毫不領情,隻淡淡道:“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