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陶然大驚失聲道,“這,這是真的?”
鍾鱗雙手抱胸,得意昂然道:“那是當然!”
陶然心裏一咯噔,艱難的幹咽了一下,驚恐道:“那我的飯菜……”
“陶伯,放心吧,我怎麼會在你飯菜裏加東西呢?”
一聽,陶然長舒了一口氣,道:“那好那好……好孩子!”
話音甫落,卻見鍾鱗狡黠一笑,旋即,心間涼了一片。
“不過……”鍾鱗故意將聲音拖的很長。
“不過什麼?”陶然心中更涼了。
“那些蔬菜好像皆是一起洗的!”鍾鱗手摸著太晚穴,做回憶狀說道,但見他轉動的眼珠,便知他是故意為之了。
“啊。”陶然頹然跌坐在椅上,滄然道:“老夫命苦啊!”
突然道:“你們吃的什麼?”
“嘿嘿,當然是正正經經的大魚大肉了,我可不敢在裏麵參東西,若是被隊長知曉了,依他的脾性,隻怕會把我揍成豬頭。”
“唉……”陶然頹然歎息一聲,心忖,以後打死亦不會帶這小祖宗出來了,這還讓不認人吃飯菜啊!一想起鍾鱗的惡作劇,他便是想嘔。不知道還好點,但目下已經知道了,恐怕此後見到飯菜亦要三思而後行了!
鍾鱗走了上來,道:“陶伯,我有事拜托你!”
“什麼事?”
“你給王努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不要老叫我生火,洗碗,掃地,每天把我累的,你看,我都瘦了,還有手都起繭了。”鍾鱗委屈道。
陶然看著鍾鱗,他記得以前比現下還瘦吧!分明是胖了。
“嗯,我會給秦康打招呼。”
聽得秦康二字,鍾鱗似怕極了一般,忙搖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讓他做諸般事的便是秦康,亦知道秦康冷漠的心性,油鹽不進。曾經在膳帳親自見他一拳便將一位大塊頭護衛廢了,他這小板身體,怎經得住一拳。
隨即,鍾鱗忙轉移話題道:“陶伯,找我何事?”
陶然這才想起事來,剛剛盡逝的愁緒又是爬上了眉頭,皺眉凝重道:“看看這個。”
鍾鱗疑惑的接過陶然遞過來的密函,展開一看,隻見其內書“秘密已泄,務必保護那物安全,我等速來支援!”
當下,鍾鱗大驚,他雖是無知頑孩,但函內的字字,已是道出了事態嚴重性,即使無知如他,亦深刻意識到此後的日子必是艱辛異常。
鍾鱗顫聲道:“這可真切?”
陶然道:“這是族長筆跡,應該不假。”
“父親會來?”
陶然搖了搖頭,道:“族長定然不會來,族內需要他的坐鎮,應該是族內的長老前來支緣!”說著,陶然手中多出了一個方形,通體由白玉所鑄,長寬高均十寸許,在高五寸的地方,一條縫隙將整個方玉繞了一圈,想來是由兩半合成的方玉盒。
陶然看了手中的方玉盒一會兒後,將之托至鍾鱗身前,慎重道:“小鱗,此後此物便由你保管。”
鍾鱗木然接過方玉盒,抬頭看著陶然,道:“陶伯,那你作甚?”
“既然長老已出動了,那未知的敵人定是弱不到哪裏去。他們並不知曉有你在,故他們決然不會知道我將此物交予了一個小小火頭工。”頓了頓,陶然續道,“到時,我會拖著他們,你一定要隨在秦康身側,無論看到什麼,定不可任性!”
“陶伯……”鍾鱗一把抱住了陶然,淚水不住的流下。陶然是鍾鱗最信任的人,自小便是陶然將其帶大,可說是情同手足。故對於鍾鱗,他亦如對自己親子般對待,潛意識裏,鍾鱗已將陶然當作了親人,聽得陶然交代後事般的話語,他哪能忍得住,情不自禁下,抱住了陶然。
陶然撫摸著鍾鱗的黑發,柔聲道:“傻孩子,這還不是好好的麼?快去吧,到做飯的時間了。”
鍾鱗鬆開了陶然,道:“陶伯,以後我不搗蛋了,全聽你的話。”
“好好好,鱗兒長大了!”陶然含笑的看著鍾鱗,連連點頭道。隻是,眼中卻流出了兩行撈淚。
鍾鱗離去了,陶然看著鍾鱗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小鱗,恐怕陶伯以後再不能照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