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娃被這認知給驚的一哆嗦,滿腦子亂麻,糾結的不成人形。之前太驚訝了,她倒根本沒注意那一吻,反倒這會兒獨自一人,那不曾注意到的感覺如影隨形追了來,渾身似是有火燒。
唇齒之間,依稀還殘留了那人的氣息,很清冷的一種氣息,倒也不讓她抗拒。
靠!想什麼呢!四娃哀嚎一聲,咣當一下,又躺了回去。
整整一晚她瞪著眼睛數綿羊,以至第二天整個人蔫兒嗒嗒的,霜打的茄子一樣。
好在那魚沒出現。
第三天,那魚依舊沒出現。第四天,第五天,接連數日,他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次都沒在她麵前露過臉兒。
要問蚣蝮這幾天在做什麼?
答,戰略。
別看他那天表現的淡定,實則心裏也是驚慌失措,那丫頭一被送走,他整個人脫了力,身體連著心都空洞洞的。整整數日,兩個畫麵在他腦海裏反複交織,不斷拉扯……
一副,是他擁著那孩子親吻的畫麵。
另一幅,則是她驚慌失措的一雙眼。
一副讓他心頭火熱,一副讓他心頭冰涼,這麼一會兒熱一會兒涼,最終融合為一種溫軟的情緒,在心尖兒上輕輕跳躍著——這就是人類的感情,糾結又複雜,會緊張,會患得患失,會因為對方的一顰一笑而思考良多,也會因為她不在身邊,而讓漫漫長夜如此難熬。
四周無限寧靜,蚣蝮閉上眼,任神念遠遠地延伸出去,聽著廂房裏某個小丫頭翻來覆去糾結不已的動靜,自己那動蕩不定的情緒就這麼奇跡一般的平靜了下來……
他想,這個丫頭也不是完全在狀況外的。
這樣就好,他和她一有師徒名分,二來抬頭不見低頭見。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隻消後頭溫水煮青蛙就是。是以這三五日蚣蝮離著遠遠的,沒有貿然出現,給她緩衝的時間。他相信三五日後,那一吻會如同一粒種子,在她心田生根發芽,到時候他再去澆水施肥,必能破土而出長成小苗。▽思▽兔▽網▽
而嫩苗有了,參天大樹還會遠麼?開花結果還是夢麼?
蚣蝮這戰略很好。
卻不想他千般好萬般好,熊孩子四娃竟給他來了個釜底抽薪!
——那丫頭,跑了!
第三十六章 哄孩子
那個口口聲聲要跟他“回家”的小孩兒,一掉腚,不聲不響跑了個沒影兒,蚣蝮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站在闊別了五日的廂房門口,望著裏頭的空空如也,心裏那挫敗就別提了。結果更悲催的還沒完,好死不死地碰見了經過的鳳無絕,負手走了過來:“龍兄?”
蚣蝮虎軀一震,萬年不變的表情頓時裂了。
鳳無絕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說難道是嫌他輩分低了?
要知道蚣蝮已一萬多歲,而他至今尚不過百歲,真要算起來,叫一聲前輩也是應當的。隻不過兩人修為相當,再加上大白饕餮的關係,千絲萬縷之下,稱兄道弟也說的過去。
任憑太子爺有一萬個心眼兒,也想不到這魚的小九九,是以這一聲龍兄,隻讓他從魚尾巴到魚鱗的不自在,難免心虛了:“鳳……咳,鳳兄,不知她走了幾日?”
鳳無絕怔了一怔,詫異道:“你不知道?遠行是大事,那丫頭沒跟你說?”好在他也沒多想,隻道了聲越大越沒分寸,順口就把四娃給賣了:“兩日了,和大白五哥一塊兒走的,還有小十和詩意跟著,應當是往龍族去了。”
蚣蝮頓時眯起了眼:“龍族?”
“八九不離十。”
“多謝鳳……兄。”
話音一落,蚣蝮一步邁出,走入一圈圈漣漪之中,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眨眼間不見了影子。隻留下鳳無絕頗為詫異地一挑眉:“怎麼瞧著有點兒落荒而逃的意思。”半晌搖頭一笑:“那這樣子,師徒感情倒是不錯。”
鳳無絕怎麼也不會想到,一日之後,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還多虧了二長老。
這位被裘玫的事兒一攪合,頓時就忘了先前的打算,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穆氏遭了秧。等到來了這邊兒,鬆下一口氣來,不免因為長途跋涉而困倦,人老了,一休息,就是數日。
等到他想起那一茬,四娃已經走了個沒影兒,就連蚣蝮也在鳳無絕的“幫助”下追去了。二長老一合計,未免刺激了當爹的,先跟當媽的打個預防針吧,這麼著就找到了喬青,暗示加提示的,模棱兩可地把猜測說了。
喬青是什麼人?
別說暗示加提示,給她個蛛絲馬跡,她就能拚出個完完整整來,再加上二長老那微妙的小眼神兒,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想到鳳無絕的戀女程度,喬青是這麼說的:“小十和詩意的喜事兒也該辦了。”
這還真是,納蘭詩意作為童養媳,才一歲的時候就讓那小子給拐了,到如今,幾十年過去,再不成親真說不過去。
於是鳳無絕立刻點頭,同意。
喬青瞄他